不上力。顿时无望像是猛兽猛然袭来,张开了血盆大口近在咫尺。
难道就要死在此处了吗?
不。
她苏月堂堂南穹派剑圣弟子,被妖王骗了感情也就罢了,总不能连命都丢在这里了。苏月咬着唇,费力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雪白刀刃折射一道弧形银光掠入眼底,狠狠而毫不犹豫地一把扎在大腿上。
匕首引出温热的血,她的意志也在剧痛中短暂地回归清明。苏月将匕首咬在牙尖,趁着此刻还有力气,没有犹豫地就拖起昏迷不醒的渊及,往洞口挪去。
这短短几步几乎要废去这辈子的力气,直到漫天的雪光和遥遥耸入天际的冰川重新印入眼里,苏月才松了一口气,匕首咣当从口中掉落,人亦是无力地跌坐在地。
脑中那种沉重的感觉亦在离开幻洞的时候便消失不见,一直太过专注于逃脱出去而没有注意到腿上自己扎出的伤口,这时候伤口刮在风里像是一道道鞭子抽着伤口。
痛得低呼一声,苏月扯下一块衣角草草包扎了伤口,又抬眼望着这茫茫的雪山,有些渺茫和不知所措。
渊及的手指动了动,薄薄的嘴唇干涸,极其细微地闭阖,只勉强吐出几个字:“水……”
苏月好容易听清楚了他的话,忙不迭刨开地上的积雪,捧出里层干净的一抔雪,想喂入渊及的口中,可渊及嘴唇紧抿,无论怎么费力都是徒劳。
“渊及,你倒是张嘴啊。”苏月有些急,环顾四周又想不出一点法子。如果强行撬开他的嘴,又腾不出手来将雪水喂进去。
可是渊及没有意识地靠在她臂弯间,滚金边的黑袍在雪地里随意铺开,软绵绵塌在那里失去了生机。
苏月最终咬了咬牙,颇有壮士割腕的决然,仰头一把将手中捧着的松茸白雪咽入自己口中,再俯首对着人的嘴,唇齿相交。柔软的唇瓣隔着温热送了冰凉的雪水进去。
他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尚未褪去,还有一股松软的糕点味。
苏月的脸庞莫名泛起些红,喂完一口雪水后做贼心虚地慌忙直起身子。而目光在他的脸庞上顿了顿,苍白的肌肤之中微有嘴唇嫣红湿润,有种异样的惊为天人的好看。
苏月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赶紧别开眼,试图让指节的冰冷将脸庞的滚烫降温。
一种细密而缠绵的滋润从口中遍及全身,好像是跌落山谷的人被清冽山泉唤醒。渊及终于恢复了些意识,费力地抬起眼皮,视线里天空和雪山倒立地连绵在一起,还有一张在风雪里被冻红的脸庞。
“你…你醒了,我们该往哪走?”苏月的视线不自在地四处游离,可余光总要瞟到他湿润的唇瓣。
渊及仍然觉得累极了,勉强笑了笑:“往前走…会和…”
而一说完,他又阖上眼,这会,无论怎么唤都唤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