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额间那朵似开未开的海棠花此刻也因着她的笑声微微颤动。
“兄弟?哈哈!可笑!可笑至极!你何时将他当作兄弟了?是在他母后莫名落水身亡时?还是你唆使太医在他每日所喝的汤药里下毒时?当真是可笑!你是不是以为你以前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无人知晓?”代媚儿笑的极尽妩媚,极致妖娆,可字字句句却似针刺一般扎入司马洛城兄弟二人的胸口。
便是素来敬佩司马洛城的似梦,此刻眼底也闪过一抹疑惑,所幸今晨出发时,慕紫礼曾几番交代她,赤狐心思缜密,狡猾异于普通狐族,故而让她定要小心再小心,万万不可被她迷惑。
代媚儿言辞凿凿,似乎司马洛城往日所为皆是她亲眼所见一般,可洛城却神色如常,一脸淡然。
“妖妃,你死到临头,还想栽赃于我?君后之死,朝阳宫中无人不知,至于原因,想必三弟比我这个做大哥的更加清楚!”司马洛城这时已扶着洛熙站了起来,往慕紫礼使了个眼色,只见他手中折扇轻晃,司马洛熙转瞬间已能活动自如。
他意识到自己不再被束缚时,几乎没有犹豫,已将身侧的大哥推开,来到了代媚儿的身边,双手张开将她紧紧拥住。
“公子!你没事吧?”代媚儿一改方才的媚态,仔细打量着他,见他眼神中的慌乱逐渐隐去,呼吸却依旧短促无力,显然是受惊过度,心神不安之态。
白玉般的素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殷红薄唇轻启,无声地吐出一句,“莫怕,有媚儿在。”
司马洛熙这才渐渐站直了身子,转身冷眼看着自己的大哥,“诚如大哥所言,我母后的死只有我最清楚!若非乳娘突得癔症,将年幼的我抛入湖中,母后岂会为了救我,落水而亡?可洛熙有一事不明,今日倒想好好请教大哥!”
他们兄弟二人虽非同母所生,却毕竟都是司马文信所出,眉宇间实则有六分神似。
此刻似梦看那司马洛熙一双墨黑眼瞳水雾蒙蒙,竟已红了眼眶。
反观司马洛城却依旧稳如泰山,眉眼中毫无情感表露,只是顺着洛熙的话,淡淡回了一句,“三弟有话,尽管说。只是切莫要让这妖妃迷惑了去!”
可司马洛熙根本不领他的情,只是冷笑两声,含泪的眼底浮出一抹不屑,“迷惑?大哥多虑了!洛熙只想请问大哥,当日照顾我的乳娘名唤‘芸娘’,可否曾是你母亲英夫人的贴身侍女?”
司马洛城明显一滞,并未否认,“正是!只是我并不知她……”
“大哥还当我是三岁孩童吗?你并不知她患了癔症?不知她为什么会突然伤害年幼的我?只怕大哥本想要的是我的命,却不想正巧母后路过看到她将我抛入水中,于是不顾自己的安危,纵身跃入湖中将我救起。可即便我逃过一劫,也伤了心肺,从此药石不断,我这一生都是毁在你的手里!你还要假惺惺地来提醒我,让我不要被她迷惑?”司马洛熙情绪愈发激动,泛红的眼眶,额间的青筋突起,紧紧拽着代媚儿的手腕,似乎这世间只有这个女子是真正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