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死地。今夜楚盈儿的出现也算帮他解开了心中的结,只是却又替他紧紧系上了另一个更深的结,只怕这结他终其一生也难打开。
似梦不知该如何劝他,只是今夜他那一剑原本可以要了楚盈儿的命,他却未曾如此,大约也是因着叶儿的关系。
果如楚盈儿所言,次日寅时才过,西州总兵已命人送来急报,二十万夏军已然兵临西州城下,公子良命先锋官带领一万骑兵在城门下叫嚣,只道若今日戌时前尚不开城投降,便强行攻城,到时西州城内休想再有生机,人畜不留。
司马洛城彻夜未眠,面色憔悴,端看着士兵送来的急报,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勉强扶住案角,命人速传左右副将等入营议事。
卯时三刻,左右副将以及三位先锋官各自领了君令,分头出发,司马洛城撑着额角靠在桌案前,望着案几上那张云国山河图默然出神。
西疆三州十六郡数万百姓的性命,只在这一战,若能守住西州,他们便有救,若守不住,莫说西疆,只怕这云国山河图也该易名改姓了。
他正沉思时,只觉迎面又风吹来,带着淡淡香甜气息,焦躁地心骤然间安稳了些许,抬头看时,只见似梦一袭素白男装,精致无暇的面庞,微微翘起的下颌,清澈如水的紫眸,她便如何装扮,也遮不住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浓浓的娇媚之气。
见他盯着自己出神,似梦放下了手中的药盅,绕过桌案来到他的跟前,看着他脖颈处缠绕的绢布,道:“换过药了?还疼吗?要不要我用灵力帮你止疼?”
她知道眼下情势紧急,他的伤还需尽快医好才可,适才她进来时,正巧与从他帐中出去的几名将军擦肩而过,她虽未相问,但从他们那一脸的肃然中已猜了个七八分。
她正要抬手覆上他的伤口,他却往后一闪,躲开了,可大约动作有些大了,扯得伤口生疼,但他却并未似昨夜般低吟,只是唇角扯了扯,表情甚是怪异。
须臾见似梦不再动手,他才说道:“我需前往西州城中安抚民心,梦儿可愿随我同往?”
他一边说一边端起药盅,低首喝药。
“此刻确然需要有人前往城内安抚民心,可这人却不能是你!”似梦话音刚落,帐外便传来侍卫通传之声。
“西州知州万重一求见君上!”
闻言,司马洛城放下药盅,抬起头来,看着门帘处跪着的墨色身影,又回首看了一眼桌案前站着的似梦,似梦顿时会意,端起药盅,飞快步入屏风后回避。
片刻,才听见司马洛城沉声道:“进来吧!”
似梦躲在屏风后,听见那万重一将西州城如今的情况大致与司马洛城说了一遍。
又伏地叩首,说是城中百姓感念君上赐粮大恩,如今虽被夏军围城,却纷纷表示,誓与西州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