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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波澜不惊,小路两旁尽是无言的森绿,陈克一只胳膊搭载车窗边沿,撑着下巴,脑子里回忆起梵赫德王国里的种种。
这时,卢西娜开口搭话。
“陈,你是合众联邦土生土长的亚裔,还是移民?”她问道。
“我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他笑着回答。
“这么说,你是绯凰共和的移民咯?”卢西娜看了眼陈克。
“比那还要远一些,超乎你所想。”陈克笑着摇了摇头。
“啊……秘密?好吧,我懂。但我还是很好奇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卢西娜道。
“跟你一样,在道上讨生活。”陈克回道。
“我从小跟着爸爸在台面下的世界求生,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卢西娜不相信。
“并不是每个人,最终都能闯出些名堂,更多的,只是浑噩度日而已。”陈克笑道。
“你绝对不是那个浑噩度日的,我打赌,你有意把自己藏了起来……”卢西娜还想说什么,但想了想,没有说出来。
“你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这条道上的人?”陈克饶有兴致问道。
“我跟你说过,从小开始。”卢西娜笑了。
“多小?”陈克追问。
“当别的小女孩获得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是洋娃娃的时候,我得到的,是一把匕首。”卢西娜看向陈克,眼神里尽是炫耀。
“哦……看起来你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样……挺特别的。”陈克感叹。
“我并没觉得这样不好,这是我的选择,不是被逼和被迫,这条路是我和我爸爸共同的选择,我的意思是说……我杀人,我抢劫,但我是个好女孩儿,你懂吗?”卢西娜看着陈克说。
“我懂……我懂……看路……”陈克有点慌。
“我不是那种抱着洋娃娃,穿着蕾丝裙,出入五星级酒店和有钱帅男孩做活塞运动换高档化妆品的女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陈克,我知道。”卢西娜有些激动。
“不不……你想多了,我没那个意思。”陈克摇了摇手。
事实上,卢西娜这种女孩确实非常少见,她的肌肉不比男人差,行事冲动却富有热情,然而,这个世界的主流审美不是这样的……所以一提到类似的话题,她就会显得很激动。
那是一种本能的抵触情绪。
“好吧,刚才我稍微有些激动,我们换个话题,我看你块头也算强壮,你玩自由搏击吗?”卢西娜问道。
“不,没玩过。”陈克摇摇头,他只会徒手杀人技术,不会比赛用的打斗技巧。
“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卢西娜看了眼陈克,他发现对方的脸上有些红。
“我打赌我能20秒内放倒你,直拳杂碎你的下巴,勾拳把你肚子里的零碎都揍得吐出来,然后再用一只脚踩在你头上,让你的连埋在你的呕吐物里。”卢西娜笑着说道。
“专心开车,卢西娜……专心。”陈克拍了拍卢西娜的肩膀,他没听过哪个女人这么调情的……
“你开车的本身是跟谁学的?”陈克问道。
“我爸爸教我的,开车对于我们来说,是逃命用的技能。”卢西娜笑着回答。
“我们聊了很多,但你从没聊过你的……母亲?”陈克笑问。
车子突然一耸,卢西娜把刹车踩到底,往前滑了一阵。要不是系着安全带,陈克估计自己刚才要撞到挡风玻璃上。
沉默。
“卢西娜?”陈克轻轻问道。
“我们到了。”卢西娜头也不回,下了车,重重关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