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闭上了眼睛,“将战报报上去,我另外上本像陛下请罪。”
“大帅!”侯长青往地上一跪,颤声道:“此事能否……”
“住口!”毕从容眼睛骤然睁开,精光一闪,余怒未歇:“为将之人,岂可弄虚作假,如此和逆贼有何区别!你退下,本帅今日不想见你!”
侯长青跪在地上没动,双眼血红,喊着“知罪”。他刚刚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被毕从容一吼,心里没有恨意,只有愧色和敬佩。眼前坐着之人,给了他太多太多的震撼,这才是帝国的大将军,这才是自己的偶像。
“长青这便一起上本,末将没能身先士卒,也有大罪。”
说完,他不等毕从容开口,径直起了身,往门口去了。他的想法很简单,以陛下的性格,如此大败,真要大将军一人领罪,不说官职,哪怕就是性命估计都玄。侯长青怎么能够让他有事,怎么可以!
“你给我回来!”毕从容起身怒喝,侯长青却已经消失了身影。毕从容马上追出,刚到门口,险些和进来的人撞上。
目光一扫,毕从容吸了口气,怒气一下子淡了许多,他不由地开口道:“国师可是来辞行的?”
本不同手往边上一拨,自己抬腿进了大厅,往椅子上一坐,这才冷声道:“怎么?本国师在你眼里就是如此不堪,还是你心里已经有了惧意?”
毕从容转过身来,眼睛对上椅子上的人,从内心上来讲他不希望此人离开,不只是助力,还有愧疚,“国师你……”
“浩波大仇未报,本国师岂能离开!虽然此事和逆贼没有直接关联,但离开这里我也不知道从何查起,我就不信把逆贼杀得干干净净,真正的背后之人还能忍得住!”本不同冷冷一笑,声音冰寒:“浩波的仇我必报,不惜一切代价!”
“好!”毕从容被他说得血性再起,为自己、为陛下,也是为了那份遗憾,“本帅纵然是死,我也必然叫逆贼陪葬!”
…
中州,皇城。
“外面的何事如此喧哗?”凤渊放下手中的书,偏头问斟茶的乔俊。
乔俊放下茶壶,瞧也不瞧外面,淡然道:“渊哥不是告诉阿俊要修身养性,怎么这会关心起外面的乞丐来了?”
听他如此说,凤渊又把书拿了起来,还是还不等他翻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传了进来。
凤渊立即站起,神识一展开,顿时变了颜色,“你速速进到内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乔俊没动,反而贴身上来,和凤渊站到了一起。
凤渊面色大急,手上光芒一闪,就要强行将边上人制住,可一见他身上膨胀的衣袍和越发浓烈的光芒,又不得不慌了:“停,我不敢你走就是,你何必自爆!”
“乔俊说过,此生任谁也休想将我和你分开,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死我亡!”
“你!”
门,骤然被大力推开,几张脸出现在凤渊、乔俊面前,在他们身后还有更多的御林军。
“圣旨到,凤渊接旨!”领头的柳管事往前一站,手中翻开了一卷金红之物。
凤渊拉着乔俊往地上一跪,等着陛下的旨意,就刚刚这么一会,凤渊已经预感到了大事不妙。
果然,圣旨一宣读,凤渊身子一下就凉了,里面说了一件事情。原皇后圣王凤瑟举止不端,竟然和陛下新纳妃子有染,事情被撞破后,居然敢弑君,如此大逆不道,已经被当即处死。济阳大帝盛怒之下,着凤氏一门连诛。
“带走!”刘管事手一挥,后面御林军一拥而上,已经按在了凤渊的肩上,同时也落到了乔俊的手上。
凤渊哈哈大笑,看着乔俊笑出了眼泪。他才称病两天,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事情难免太过于巧合了。久居高位的他,若是还看不穿那也太过无能了。而且,他也猜出了事情的原本,这里面恐怕不仅有陛下的手笔,也有龙逸吟的手段。后者凤渊可以不理会,也不想理会,但前者,一下子让他心灰意冷。几百年的君臣,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害了凤族一脉,也害了他的阿俊。到底还是自己不该应下凤瑟一事,也不该惹上吴畏的关系啊。
“阿俊,渊哥对不住你啊。”
“渊哥不这么说,乔俊求仁得仁,死而无憾。”
看着两人,刘管事心里也有些动容,眼神看了眼周围的御林军,沉声道:“大家都轻巧点,陛下还有话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