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安城和居庸关,这两道屏障的后面,跟空气一样,一扎即透。遇到咱们这支精锐铁骑,也算他公孙瓒不走远。”
讲完了,将两手一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把众人都给逗乐了。朱铉已然明白了牵招的意图,让刘和、逢纪牵制公孙瓒主力,自己率领骑兵杀入幽州腹地,那里没有能抵抗自己所部骑兵的军队,公孙瓒只能守在蓟县,等待援军到来。那时,朱铉便可选择进攻或坚守待援,主动被动之间已然易手,不似现在只能被动攻击故安。
“可行!”思量了半天,朱铉吐出两个字,认可了牵招的计划。刘晔也点点头,钦佩的看着牵招,打心眼里重新审视这位往常惯于指挥冲锋的将军。以前只知牵招临阵果敢勇毅,没想到运筹帷幄竟不逊于自己。
牵招倒是说出了一丝担忧,道:“此去需渡过巨马水,向北千里无人烟,我军孤军深入,一旦敌情有变,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铉与刘晔对视一眼,互相征询对方的意见。自古以来兵行险势,没有万全之策,行事之际靠的还是随机应变。大的方略已然确立,繁文缛节就不是为帅之人能考虑周全的了。
“我看此计可行。插入敌军心脏,必是致命一击。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我军就掌握了全局主动,比之被动进攻要强许多,实在不行,咱们就退往别处,可自保有余。近万人的精锐铁骑进入幽州腹地,对公孙瓒来讲,那是如鲠在喉,居庸关和故安的敌军也会分心不少,拖得越久,敌军瓦解的越快。”
朱铉决心已下,刘晔、牵招等人立即抱拳侍立,等待朱铉发号施令。
幽暗的灯光下,朱铉脸上溢出光彩,心内主意已定,神情立时清爽不少。
“牵招,命你为前锋,带上马文成和他的探马营。一路上探查地形敌情,寻觅大军驻扎之处,遇水搭桥,逢山开路,保证大军顺利通行。”
“末将遵命!”牵招欣然领命,赳赳而去。
“赵融、阎行,各率五百骑兵,在中军左右巡弋,防备敌军偷袭,自身也要注意隐匿行迹,若遇敌军随时通报。”
赵融、阎行也领命去了。
“张逸,我将后军交给你,只领两百骑,随时注意我军后侧敌情,如发现敌军踪迹,立即与中军会合。”
张逸领命,向朱铉点点头,也去准备了。
朱铉自与刘晔、潘凤、杨弘等人率领中军,大摇大摆的渡过雹水进至范阳,而后悄无声息的偷渡巨马水,进入幽州腹地。
仅仅十数日,朱铉便已率军一路潜行抵达方城。正如牵招所料,公孙瓒部队都在外围据守,加之幽州地广人稀,一路上清风明月相伴,连住家都极少见到,毫无险阻的通过千里平原,又不费吹灰之力攻下方城。
公孙瓒此时还完全蒙在鼓里,甚至连逢纪都不知道朱铉率军去了哪里?一把尖刀已悄无声息的插入公孙瓒心脏。
方城城下,全军聚集,朱铉兴奋的脸色涨红,神情激动异常的言道:“千里奔袭竟如此顺利,实出我之预料,此乃天要亡公孙瓒,怨不得我等兵行诡诈。”
说这话的时候,朱铉心下还是掠过一丝凄苦,其实一路行来可不似自己说得那么轻松,只是现在心情高兴,才不愿说那些扫兴的话。
刘晔等人看着朱铉侃侃而言,也是笑得拢不上嘴,直是暗叹侥幸。现今奇计奏效,只要兵围蓟县,公孙瓒若想据守,无论如何都要调动外围部队回援,那时内外夹击,便可大破公孙瓒主力部队。
对公孙瓒而言,朱铉这近万人的部队驻扎在腹地,就是一盘无解的死局,或者被朱铉率军围攻,或者令各处重兵把守的关隘撤防回援,再或者逃往他处。但无论如何,都已被朱铉打乱了他的战略部署,难免覆灭结局。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这句话是送给公孙瓒的,朱铉率军跨过易水,寒意却留给了公孙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