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尚飞可能会再回来揍自己一顿,登时又让他心头发寒。
“这个王八蛋,要是落入我手中,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恨归恨,眼看天色渐暗,他只好痛下决心,暂且臣服,不跟项尚飞斗,免得大吃眼前亏。
想定后,虽然好过些,可是天色渐暗,他心头仍自不断沉重下来。
忽而闻及脚步声,他整个人抽搐一颤,不知如何面对,干脆倒地装疼算了。
正要倒地,忽见外头黑影一闪,还传来银铃似笑声。
上官大吉直觉不是项尚飞,心头稍安,定睛瞧去,竟是冷翠儿。
“是你?”瞧她那副媚骚笑态,似乎有备而来。
冷翠儿颔首一笑:“是我,意外吧!我替你送来可口小菜,是我自己做的,吃吃看,保证味道绝佳。”
她边说,边把竹篮打开,一阵熏香传来,醉鸡、鲜鱼、三清羹、桂花丸子……的确丰富可口。
上官大吉却没什么胃口,急问:“项尚飞呢?”
“他啊!”冷翠儿黠笑道:“我叫他给我下山买衣服了,至少也要明天才能回来,今夜就由我陪你啦!”
上官大吉只要闻及项尚飞不来,精神不由大振,甚至对冷翠儿有了些许感激,笑道:“还是你来的好,亲切多了,我看,你餐餐来好了。”如此再也不必餐餐受挨打了。
“真的?”冷翠儿感到一阵甜蜜,笑得甚媚,道:“好啊,只要高兴,陪在这里不走都行。”
上官大吉猛点头:“好极了,我正需要人家陪哩!”如此,将使项尚飞无机可乘了。
冷翠儿闻言已哈哈媚笑:“没想到你真的那么坏!”一手捏向男人鼻子,似在挑情,笑得放浪起来。
“我怎么了……”
“你要我日夜陪你,不是在引诱我么?”冷翠儿笑得更媚,敢情对这男人大有意思。
上官大吉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早上只不过卯上了,才做出色狼举止,她似乎当了真,现在又回来跃跃欲试了。
他极不愿意,可是身在囹圄,能找机会脱身便找吧,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想通此点,他也就豁出去了,目光已转邪,挑情一笑:“谁想引诱你,只是,你的确很有风格,很有个性。”
“真的!”冷翠儿等不及截口而笑,夸她那句“很有风格”比夸她美丽更来得让她怦然心动,媚笑道:“我就是这样,敢爱、敢恨,谁都管不了我!”
上官大吉听得实在不是滋味,纵使她长得不错,但自己已有了月儿公主,而且她又是仇人之女,根本不可能发生爱情,何况自己也对她那娇横调调不能接受,然而为了脱身,这段戏又不得不唱下去。
“要是有一天,她恨自己,那岂非自找麻烦?”
上官大吉这么想,然而,他和冷醉陶迟早都要拼命,她迟早都会恨自己,这似乎已无法避免了。
想通此点,他坦然许多,淡笑道:“你不怕你爹发现,把你收拾了?”
冷翠儿媚笑道:“怕就不来了,我一来,不更合你意思了吗?”
“呃……”
“当然也合我意思了。”冷翠儿忽而贴身过去,竟然大大方方伸手勾住上官大吉脖子,放浪一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呃……我……”如此之近,呼吸已可闻及香气,上官大吉不禁窘红脸面。
冷翠儿见及,哈哈笑起:“脸红了是不是?看来,你比我胆小哩!其实,你喜不喜欢已不重要,只要我喜欢你就行啦!”
心下一喜,放开上官大吉,笑道:“先趁热吃了再说,否则凉了会走味,我喂你吃如何?”当真想做。
上官大吉急道:“不必了,我自己来。”立即伸手抢来饭碗,大大方方吃起晚餐。
这些料理果真下过功夫,火候几乎恰到好处,该嫩之处不老,该脆地方不硬,味道轻重适合,的确吃来甚是爽口。
冷翠儿边看边问好吃么?上官大吉不断点头直道好吃好吃,冷翠儿甚喜。
再瞧眼中情人吃态,虽然粗鲁些,但那神韵见纯真,见他的确灵眼粗眉,鼻若悬胆,尤其一副大漠儿女英挺豪迈模样,的确有个性。
她幻想着,若能跟如此男人缠绵悱恻,越想越让人陶醉而怦然心动,媚笑声已自吃吃不断。
上官大吉只顾吃得过瘾,而且大快人心,少了项尚飞饭后算帐压力,做什么都来得开心许多。
此时天色已暗,四处开始传来狼叫声,凄寒中,带点感伤。
上官大吉边吃边道:“要是这些狼有得吃这顿饭,大概就不会叫了吧!”
冷翠儿媚笑道:“那可说不定呢!你知道,狼群为什么会叫?”
“不是肚子饿,就叫?”
“那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冷翠儿媚眼一挑,形态稍放浪,道:“它们在勾引异性啊!”
“是这样吗?”上官大吉直皱眉,难道“色狼”由来自有因?
冷翠儿笑得更浪:“对,就是这样,就像你一叫,我就来了,你想吸引我吗?你喜欢我吗?你还想咬我吗?其实,早上那幕多刺激啊!”
她越说越兴奋,已等不及,抢下上官大吉手中碗筷,采取主动,一扑而上,将人按倒地面,就欲亲吻过去。
她那红红的脸带来些许娇羞,撩动之心更是怦怦乱颤,呼吸不禁加速而沉重,梦呓般直叫:“冤家,你收拾我吧!”形态更形狂放。
上官大吉虽然对她无意,但她那结实胸脯压来,自透出一股少女特有魅力,压得让人想入非非,不禁挑起天生欲念,纵无情感,亦想发泄似的。
他已被挑得心神大乱,呼吸急促,还好,仍未到达不可收拾地步。
他急叫着:“冷姑娘不可以……”
“怎么了?早上你不是想咬死我?”
“那是……”
“是什么?呃,你习惯较激烈刺激的么?那……亲亲我好了。”
冷翠儿直若荡妇,一扭身形,将结实胸脯移了过去,虽隔着衣衫,照样尖耸欲出,简直扣人心弦。
上官大吉不由心乱意迷,直叫不可不可,然而,他也几乎把持不住了。
冷翠儿越看越兴奋,干脆伸手将他脑袋抱入胸怀,改被动为主动,上官大吉被挑逗,终于亲着结实胸脯,可是隔着衣衫,感觉就是不对,亦自醒神过来,干脆推开她,伸手即往她胸襟扯去。
此刻他已急促地叫着:“是你勾引我的,我不管那么多了。”
他猛把冷翠儿按倒地面,伸手揩油不断,挑得冷翠儿嘤咛直叫坏,笑声更形放浪。
岂知就在他极力扑缠之际,卡啦一响,双脚动作太大,扯动练条,由于力道太猛,扯得双脚生疼,唉呀一声,欲念全失。
他立即清醒,直道:“不行不行……”
冷翠儿仍自欲火焚身:“怎么啦,我都已经豁出去了,我要你啊,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呀!”
难以自制之下,竟又主动抱向上官大吉,亲亲搂搂,喘息不断。
上官大吉很想动陪她缠绵,可是一个转翻,练条又扯痛足踝,痛得他再次闷叫:“冷姑娘,我真的没办法……”
把人推开,坐身而起,一脸遗憾,直往铁链砸去。
冷翠儿还想厮磨:“没关系啊!你幻想它不存在,多想想我不就得了。”还在厮磨纠缠。
上官大吉道:“你已经够****,可是像我这种朝不保夕之人,想起来已无任何乐趣了,那还有心情谈恋爱。”
“你当真……”冷翠儿见他垂头丧气,亦自泄气,但想及某字眼,心神又来:“你说什么?你刚才说‘恋爱’两字?”
上官大吉只不过一时说说,但为了脱逃,也只有默认点头:“你的确不同其她女人。”
“亏你那么老实!”冷翠儿又自亲吻,厮磨几下,咯咯甜腻直笑:“冲着你这句话,我豁出去了,就算爹要杀我,我也要把你救离这里。”
上官大吉眼睛一亮:“你当真?”激动得不知所措。
冷翠儿此时反倒正经坐起,轻抚乱发,道:“你看我像在说谎模样吗?”
那任性、坚贞眼神,让人瞧来似乎不假。
上官大吉感激一笑道:“你不怕……你爹处罚?”
“怕什么?”冷翠儿道:“顶多关我几天,他还能杀我不成?只要你真心对我好,什么牺牲都值得的。”
上官大吉激动道:“只要能逃过此难,我一定好好对你。”
冷翠儿心下一喜,突然拉起不整衣衫,边整装边笑道:“事不宜迟,趁着现在没人起疑时,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这么快!”上官大吉反倒没有准备了。
冷翠儿道:“当然越快越好,我还怕挣不断这铁链呢!”
她穿妥衣衫之后,立即抓来铁链瞧瞧,发现已被钉死,想运功扯断,又觉力道不够,当下说声等等,转向洞口,把洞外那把随身利剑抓了进来,相准钉死的扣环,猛砍猛挑,火花为之四溅。
纵使她那把不是削铁如泥宝剑,却也是千中选一兵刃,自是坚而锋利,如此连砍扣环接缝,一点丁不断挑去。
终于在百剑之后,挑去扣头,她再以剑身撬它,叭然一响,左足踝铁链铐已开。上官大吉欣喜不已,谢声不断。
“都已经豁出去了,何谈谢意!”
冷翠儿一阵甜笑,满心欢喜再挑右铐,来劲过处,挑得锵锵作响。
上官大吉急道:“小声点,可别惊动他人。”
冷翠儿笑道:“怎么惊动?方才你的惨叫声,传到住处,大概只能听若虫鸣,小得很呐!”
上官大吉闻言苦笑:“原来如此,难怪我叫了老半天也没有人反应。”
“有啊,我不是来了。”冷翠儿更形卖力砍挑,她仍爱意甚浓地瞧着心上人。
上官大吉除了投了感激笑容,其他还能说什么?
这患难奇情叫他难以想象,干脆不去想,且看老天安排便是啦!
利剑再砍,锵然一响,环扣已落,铁铐自动松开。冷翠儿欣喜不已:“开了,你自由了。”
上官大吉亦自激动,蹦蹦跳跳不断,果然轻松许多,然而心念一转,突又敛神,道:“自由只有一半,要真能逃出去,那才算真自由!”
“我知道,事不宜迟,你随我来。”
冷翠儿赶忙收拾碗筷人篮,准备开溜。
上官大吉道:“你不解开我穴道?”
冷翠儿道:“爹的手法,我一时也解不了,待离开此处,找个安全地方,再慢慢替你解穴如何?”
上官大吉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跟我来!”冷翠儿一手抓起竹篮,一手拉着上官大吉,立即掠出洞口,往外一探,山风灌来,清凉不少,上官大吉始知此洞在半山腰,几乎是悬崖处,再往前探两步即为悬崖,他想,若自己一不小心,突然往外冲,岂非摔得粉身碎骨?不由暗骂冷醉陶老狐狸!
“走!”冷翠儿四处瞧望,但觉无异,这才抓着上官大吉,直往左山径掠奔而去。
飞奔十数丈,只因上官大吉武功尽失,根本赶不上,而几乎频频跌倒。冷翠儿瞧得心疼道:“我背你便是。”
既然要背人,手中多竹篮子,实在不方便,冷翠儿毫不犹豫将竹篮往悬崖一丢,想必是落入万丈深渊。
岂知东西方落,卡然脆响,竟自打着崖下凸出树干,竹篮落开,碗盘四射,复又撞击崖壁凸岩等物,竟然脆响连连。
在此深山,狼叫已是传开数里,如此脆物暴出声音,简直是冷月夜弦琴拨动,锵声四散。
冷翠儿正道不好之际,山顶猝有声音传来:“那是什么声音?”虽不大,却可听清楚,似是华陀婆婆。
上官大吉怔道:“她怎会在此?”
冷翠儿喝着:“是我打翻碗盘,不干你事。”
华陀婆婆声音传来;“你是谁?”
“冷翠儿!”
“哦,是大姑娘,还好,要是珠儿可就糟了。”传出华陀婆婆放心笑声。
冷翠儿暗道好险,指示上官大吉靠壁而行,以免被发现。
“那家伙乖不乖?招了没有?”华陀婆婆问。
冷翠儿道:“他臭得很,恐怕还要一段日子。”
“可惜我已无冷翠之梦,否则哪还容他嚣张到现在。”
上官大吉暗斥:“迟早换我喂你服下,让你一辈子忠心耿耿。”
前次在九月宫,他曾搜到一瓶,可惜放在宝马银魂身上得背包里,否则,大概可以作用无穷。
冷翠儿却想争取机会,冷道:“你有办法,直接去选拾他,我没有时间跟他耗。”
说完,拉着上官大吉,,掠身离去。
“大姑娘!”华陀婆婆连叫几声,得不到回答,不禁愠声道:“耍什么大小姐脾气,你爹都不敢对我如此失礼,整天老是要送饭,我看你准是对他有意思……”
冷翠儿已连奔数百丈,听不着她所言,但觉已避开危险,她始笑道:“这老太婆,日夜不停老想找你报仇,还好我挡住,否则你就遭殃啦!不过,她也耐心十足,老是偷偷跟在我后头,好像预料我会带她去见你似的,我才不上当呢。”
上官大吉一愣:“她一直在跟踪你?”
冷翠儿道:“对啊,只要有人送饭,她就跟踪,只是到了山顶关卡,她便不敢违抗跟我爹所定之协定,再跨身一步。”
上官大吉道:“是吗?她是那种遵照协定之人吗?”
冷翠儿道:“大概不差,一连两天、她都颇为自制,可见协定有效。”
上官大吉道:“我看她是觉得我昏迷不醒,才懒得破坏规矩,现在我已醒来,此刻又是夜晚,她很可能忍不住找上我,她未必想逼我口供,但免不了要揍我一顿。”
“真会如此么?”
冷翠儿尚未说完,突然已闻得洞穴那头传来华陀婆婆尖叫声:“不好,兔崽子已脱逃,可恶!我该想到敲敲打打是拆铐声。”
她似乎已追出洞外,叫声更响:“来人啊!上官大吉逃走了……”声震天地,引来狼叫不断。
上官大吉、冷翠儿闻言,脸色大变。他俩做梦都没有想到如此快速即被发觉了,实是逃的不是时候。
冷翠儿自知已无法回头,当下喝着上官大吉快走,觉得不妥,又转身过来,背起他,见着山径即掠即奔。
那华陀婆婆经验丰富,赶忙掠回崖顶高处,四下探瞧,忽见东山处,一道人影闪动。那似乎一黑一白,登时引她大叫:“在东方,看来冷翠儿也有份。”
白影为上官大吉衣衫不整,不时闪露肌肤所映出,至于那黑影……
华陀婆婆冷笑道:“原来她早有预谋,还准备了夜行黑衣。”追得更急。
眨眼间,猝又闻及冷醉陶声音:“有人逃了?”
“正是。”华陀婆婆道:“是那小子。”
“怎么可能?他不是被铐死了。”
“多亏你女儿帮忙。”
“我女儿?是谁?”
“冷翠儿!”
“她?怎可能?”
“人都在眼前,不信都不行。”
“翠儿她……”
“可能被骗了。”
“可恶!”冷醉陶登时喝吼:“翠儿,给我回来……否则废了你双腿!”掠追更急。
冷翠儿闻及声音,脸色数变:“是我爹!”
上官大吉突然心生不忍:“你放下吧,就说我押你走便是。”
“不行,对你,我毫无怨言。”冷翠儿一副坚心:“说什么,我也要拼拼看。”
“翠儿,还不放人。”
冷醉陶声音已不及百丈,吓得冷翠儿惊叫不好,哪顾得再思考,登时转掠深山处,准备借地形开溜。
冷醉陶见状,惊心大叫:“翠儿去不得,那里全是饿狼啊……”
纵使狼叫连连,冷翠儿在拼命,且无路可走之下,简直使出吃奶力气,见路即钻,见崖即掠,全然不管父亲吼叫与警告。
上官大吉瞧她如此拼劲,不禁暗叹,似乎不该欺骗她的感情,否则良心未免过不去。
他实在没有想到冷翠儿会来真的,而且坚贞得叫人无法相信。
冷翠儿仍自一味奔逃,直觉上,父亲声音似乎越来越远,然而狼叫声却越来越近越多了,甚至已有狼群扑杀过来,冷翠儿腾出一手,猛砍利剑,宰杀三数只之后,始突破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