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忙,他忙着在城内布置油坊的售油处,好让汴京老百姓都能买到廉价充足的植物油。
好在经过这么久的操劳,事情忙的已经差不多了,今天就是在处理收尾的几个事项,所以郓哥今晚才会那么不顾形象的扑到了床上,他不愿再多动,更不愿再多想。
掌柜的深深的看了一眼郓哥,刚开始郓哥收购樊楼的时候,他还有些轻视这个年轻人,认为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就算打着得意楼的名号买下樊楼,也未必能鼓捣出什么名堂。
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郓哥的种种能力都被他看着眼里,这种按部就班一丝不苟的精神,这种人情练达的处事能力,还有这种吃苦耐劳的品质,都让他打心眼里面佩服。
所以之前在武植面前,他才会那样认真的维护着郓哥的权威,当然,受郓哥的影响,掌柜的对那位远在山东的总老板武大官人更是崇拜的很,只因为郓哥在他面前说过一句话——
——我的能力不及大老板万分之一。
“要不我明天再去找他过来吧,现在郓总您该休息了。”掌柜的劝道。
“没事,我眯一下就好,既然人家说了我回来就要见我,那想必是有急事,快去叫他来吧。”郓哥闭着眼睛道。
“好,我这就把那人叫过来。”
掌柜的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然后向着武植所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他心中是有些不平的,心想这次居然被那小子给唬住了,还以为他那青玉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结果郓总连看都未看一眼……亏那小子还敢口出狂言居然让郓总主动去见他,这会郓总愿意见他已经是对他的恩德了!
想到这里,掌柜的撇了撇嘴,他在尽量克制自己待会不要冲那小子发火,可若是那小子还端着架子还让郓总去见他,掌柜的不介意把他赶出得意楼。
————
赶了一白天的路,武植入睡的时候也很疲倦了,不然他倒不用刻意的对掌柜的要求郓哥出现后,让他来见自己,武植从来不怎么在意这种繁文缛节。
“咚咚咚!”
武植睡的正香,却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无奈武植只好披着外套爬起了床。
“客官,客官,我是得意楼掌柜,你醒醒……”
“原来是掌柜的,稍等,我点了蜡烛就给你开门。”
点亮蜡烛后,武植端着烛台给掌柜打开了房门。
“掌柜的,这么晚来敲门,是不是你们郓掌柜回来了?”
武植有些奇怪,如果是郓哥回来了,那他见到那青玉后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赶过来的。
“呵呵,不错,是我们郓掌柜回来,不过客官那青玉好像不管用……”掌柜的带着淡淡的讥笑,见武植一脸疑惑,他又悠悠道:“不过我们郓掌柜不与你计较这些,还是答应了见你,你若是想见的话,就随我下楼吧。”
说完,掌柜的也不等武植回答,便自顾的走下了楼,在他看来,楼上这个故作姿态的家伙不下去才好呢,省得打搅了郓总的休息。
望着掌柜的那鄙夷的语气和冷漠的态度,武植只有苦笑着跟着他下了楼,至于郓哥为什么如此,武植确实非常疑惑,难道他没认出了那块青玉?
不可能,之前郓哥来汴京之前武植为他设宴送行的时候,二人还拿出这青玉专门缅怀和调侃了一会那时在阳谷县的种种,郓哥没理由这么快就忘记……兴许是天黑没看清吧。
到了小院郓哥的房门前,掌柜的轻轻敲了几下房门,看他那股温柔劲,和刚才敲武植房门的粗暴声音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屋里传来的细微的鼾声,掌柜的一听,立刻板着脸转身挡在武植面前,淡淡道:“客官,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我们郓掌柜已经睡着了,让你白走一趟,见谅。”
说完,他竟然要推武植离开,哪有半分见谅的意思。
“等等,让我喊一声试试?”武植后退了一步道。
“喊什么喊?没见我们郓掌柜睡着了吗?你这人别不识好歹。”掌柜不耐烦道。
说着竟然开始推起了武植。
“唉……”
武植轻叹了下,然后一动不动的看着掌柜,月色如水,武植眼神里面反射着寒冷的月光,一时竟让掌柜踟蹰了起来。
见掌柜发愣,武植大方的走到郓哥门前轻喊了一声。
“郓哥,醒来,是我。”
武植只喊一声,房间内,进入半睡半醒状态的郓哥突然听到武植的声音后,立刻双目如电的猛然睁开了眼睛。
大郎,这是大郎的声音!不会错的!
无人时候郓哥还是习惯称呼武植大郎,此刻郓哥快速从床上爬起,对着门外也喊了一句。
“大官人,是你吗?”
“是我。”
郓哥双眼射出了惊喜之色,他立即点燃蜡烛,看到桌子上面那块青玉后,郓哥立刻懊恼的猛拍了下脑门。
“哎呀!糊涂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