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哦,先等等再祈祷也不迟,因为这场决赛还没结束,冯筝跟他的队友们还领先1分,说不定聚友还能赢呢对不对!
暂停结束,冯筝跟他的聚友队重新踏入赛场,最后30秒,87:86,聚友领先。
npc裁判将哨子含进嘴里,刚要吹响……
铁尔斯刚好从发呆的状态中醒过来,刚才短短时间里他做了许多许多事,每件事都堪称惊天动地。
很随意的,他朝着裁判轻轻摆了摆手,裁判的哨子便没有吹响。
冯筝的眉头随即皱了起来,仿佛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发生。
铁尔斯走到冯筝面前,摆出了一个极为真诚的表情问道:
“抱歉,我想先跟你聊两句,因为我真的特别想知道,一个人在生命结束前的最后三十秒究竟会想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其他所有人都被这句话搞的崩溃,试问假如把自己换成冯筝的话,此刻我该会想什么呢?
无论生命长短,精彩与否,30秒都太过短暂,本来我们也曾像刚活了三十秒般的展望这场一定会很久很久的人生,哪知曾经有资格展望的我们是那样的年轻,总有一天我们的人生也会只剩30秒,一切亦终将戛然而止罢了。
那么冯筝在想的是什么?
父母亲人?
朋友同僚?
爱人红颜?
还是那些曾发生过的值得铭记到这一刻的荣耀的时刻,或耻辱的经历?
关于这个问题,冯筝是这样回答的:
“我当然在想篮球。”
铁尔斯的表情顿时变的很精彩,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有人竟会在人生最后的时刻还在想篮球?
球痴本痴石锤了有没有?
不过冯筝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你还是不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问你,现在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铁尔斯很疑惑的摇了摇头,他没听懂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冯筝却笑了:“别以为你把这片地方变得面目全非了,可其实一切的本质从来都没变过。无论局面多么复杂,情况多么艰难,给我恐怖也好,刺激也罢,我现在脚下踩的仍旧是篮球场,我仍旧在打一场篮球比赛。
你说我的生命只剩下30秒,输了比赛等于丢了命,你也为了针对我处心积虑运营了很久很久,但那仍旧是你说的而已,我像一株植物一样在床上躺了一年多都醒过来了,还有谁能让我放弃?如果我赢下这场比赛,我这好不容易醒过来的人生自然还会有很长很精彩可以活,我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些没意义的假设?
让我告诉你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吧,只要我做一件事情,那我就是要做这件事情,还要做的很好。比方说,我在打这场比赛,我会像没有明天那么去拼,之后,我才可能拼出来个明天。
我打篮球就是打篮球,学习就是学习,工作就是工作,玩就是玩,爱一个人就是爱一个人,这些我都要做,这些汇总起来就是我的人生。不管我做什么,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想影响我,在影响着我,可我不在乎,因为只要我做好手头的这件事,那些试图影响我的就等于没存在过。
我只专注于现在,不是30秒以后,不是这辈子还能活多久,不是我万一输了怎么办,甚至是万一我死了怎么办?我只要赢了就好喽,我只要做到最好的我就好喽,所以我现在在打篮球,也可以说这就是我的人生,这是一种态度,这回你懂了么?”
是啊,把正在做的事情做好,哪怕世界末日,哪怕天塌地陷又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我又没失去什么!干就完了!
然而铁尔斯的表情更加迷惑了,连带天空中那张脸孔都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表情,他还是不懂。
冯筝笑意更浓:“是啊,你不打篮球,所以很多道理你就不会明白。”
铁尔斯愕然:“难道只有打篮球我才能明白?”
冯筝点点头:“最起码你得有积极点的爱好,这样你的脸才不至于这么黑,还这么大。”
被diss了!铁尔斯勃然大怒,偏偏冯筝说的没错,天空中的脸就是很黑,也很大,纵使铁尔斯本人正站在这世界唯一一块光明的正中央也无法照亮他那颗本就阴暗的心。
“废话少说,”铁尔斯的表情重新狰狞,“我问你,是不是你一对一防我?赌约还照常吧?”
“照常。”冯筝回答。
“很好,”铁尔斯示意吴忘传球,“就让我亲手将这一切赶紧结束吧!”
球出手,铁尔斯一手接球,一手冲裁判打了个响指,灭霸范儿的。
裁判哨声终于响起,最终决战正式拉开帷幕,比赛计时器30秒倒数也随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