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人面前自以为高贵的华尔,在公使和领事们眼里,不过还是以前的那个流浪汉,没有大人们的发话,是没有他说话的权力的。
“诸位大人阁下,”一听阿礼国的询问,华尔赶紧站了起来,陪着笑脸,“这次由青浦到松江,我都留了心∴浦叛军众多,看来很有可能是叛军想集中力量,由此来打通与上海间的联系……”
“请您详细地叙述下您所见到和听到的事情,先不要把自己的臆测掺杂放在里面。”施泰麟微笑着,很绅士地提醒着华尔。
“是……是,这个……”华尔那惨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青浦与松江间的高地已经控制在叛军的手里,松江城里……”他一五一十地把在松江的见闻,从头到尾地叙述起来。
“你是说他们准许你们浏览了整个松江?”马沙利不相信地看着华尔,转头又瞅瞅方静波。
“是的,如果不是时间的原因,我们完全可以随便看看松江的任何一个地方。”方静波点着头,“那里很安静,市民们生活的很正常,看来,他们很得市民的拥护。”
“一个想篡夺最高权力的集团,在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用他们的话说,叫刁买人心。”阿礼国不以为然地放下手里的雪茄烟,站了起来,“先生们,叛军的回答你们都听到了,连白纸黑字的东西都不承认,这完全是一种无赖的行径。这个天京政府一旦拥有了整个政权,将会是列强的巨大灾难,这也是我们所不能容忍的。
“打,不仅要挡住叛军的势头,还要一股脑儿把上海就势清理干净。”马沙利狠狠地把雪茄烟在烟缸里捻灭,“我就不相信还有什么能阻挡住我们的意愿!”
“先生们,天京政府如果能和我们进行正常贸易,那可是笔不小的数目,也远非北京政府所能做到,这一点还是应当慎重考虑一下。”金能亨一听真的要大规模干起来,未免又心有余悸,“别的商行不说,单就我旗昌一家,这一次的民用机器订货就接近去年一年的贸易总额,很多东西估计现在都已在途中了。这仗一打起来,各商行的损失,啧啧……”他连连摇着头,撮起了牙花子。
“有什么损失到时候政府给予补偿。”马沙利一挥手,俄尔又嘿嘿地笑到,“他们既然需要这些东西,到时候不是可以正好卖个高价吗?”
金能亨耸了耸肩膀,不再说话。到时候卖高价?到时候人家一翻脸,整船的机器还不都成了废铁?政府补偿,说的轻松,政府才不会掏钱,无非是又要去满清那里索要而已。满清在上海现在穷的连兵饷都没了着落,用什么赔?
“公使阁下说的对,现在是战争时期,一切其它都从长计议。”施泰麟正了正已经相当正的衣领,看着阿礼国,“领事阁下,为了防备叛军水师顺江而下,还应该和满清政府达成个协议,准许我的舰队进入长江航道。”
阿礼国摊开双手,无奈地笑了笑,“将军,我无法满足您的要求。为了这事儿,马沙利公使特意和吉尔杭阿洽谈过,由于吴健彰事件,目前清军内部不少人对我们反感,尤其是长江水师。”说到这儿,他看了看金能亨,“对了,有关吴健彰事件的调查进展如何?”
“没有什么头绪,这个人仇家很多,想杀他的人也实在太多。”金能亨提起这事儿似乎兴趣不大。
“总要有个结果,也显示我们的公正。”阿礼国叹口气,“再说,马上要组织联军司令部了,也要叫他们对租界有个安全感。”
“这还不容易,”金能亨想了想,忽然诡秘地一笑,“等战争一打起来,好办的很。”
“是吗?”阿礼国先是一愣,马上哈哈地笑了起来,他明白了,金能亨是要在战场上的尸首中找个替死鬼。“好,现在具体商量一下军事上的部署。从实地观察来看,叛军是想集中兵力打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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