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和本王动心眼儿了。你呀,还不是担心我的将来。”林海丰笑了。
柳湘荷的脸红了,“夫君,我们就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
“哪能呢。”林海丰叹息一声,“怎么,是不是想把爹和娘接来了?”
唉,夫君才是真的能掐会算,总是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心里。柳湘荷恩了一声,“我……想娘了。”她本来想把自己可能有喜的事情告诉夫君,想了一想,却又变卦了。
“前些日子不是收到爹娘的来信了吗?”林海丰呵呵地笑着,“爹娘都又搬回了老家,现在爹还是村里的农会会长,马上要开始春播了,估计未必就能来啊过,你要是真想,就写封信去吧,看看他们有没有时间,如果可能就请爹娘一起来上海住上一段时间。”
“哼,这个臭喜河,这么长时间了,就来过一封信,都打进广西了,也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见到这臭小子,我非狠狠打他几下不可呢。”柳湘荷转儿又想起了广西战场上的弟弟,恨恨地说着。
“你呀,可真是能操心啊,再这样下去,就不怕变成个白毛女?”林海丰摸摸她一头的秀发,惋惜地说着。
“去你的。”柳湘荷娇嗔一声,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仰头看着夫君,“喜河这次会不会也被派来学习啊?”
林海丰笑了笑,“没准儿啊,那要看翼王是如何安排的了,这次红军大学的学兵都是各地的主将根据具体情况,在不违背招收学兵大原则的条件下自己选派的。”
“呵呵,安徽晚上送来的学兵名单夫君还没有看到呢,真有意思。”柳湘荷笑着,“领队的居然是国舅赖汉英,夫君的爱将李侍贤也被送来了。还有曾锦谦等原班扬州的守将,一古脑都给送来了。”
“是吗?呵呵,还是北王厉害啊。”林海丰表面上显得很轻松,心里却是极其地沉重。
“安徽战局一直不稳,这个时候把这些能征惯战的将领都抽调出来上学,会不会……”柳湘荷说到半截儿,没有再说下去。
“上巡是好事儿啊,那可以为天朝将来培养出更适应未来战争的优秀将领,北王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林海丰把夫人搂在怀里,往上扯了扯被子,“算了,不提他们了,和我说说你的家乡,说说小时候的事儿。”
“小时候可好玩儿呢。”柳湘荷依偎在夫君宽阔的胸怀里,微闭着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遥远的那个小村落,脸上荡漾起甜蜜的笑,“我们那个村子里大半数的人家都姓柳,夫君说奇怪不,村子里的柳数也出奇的多。在村头有个小池塘,孩童们都愿意去那里玩耍°塘里的鱼可多呢,不过,鱼塘是村子里的富人家的,鱼儿是捞不得的。嘿嘿,我才不管那套,每到下雨的时候,池塘里的鱼儿会浮到水面上,竞相在水面上跳跃。我呀,我就偷偷拿个小网兜,跑到鱼塘边儿去,一捞一个准儿。弟弟最爱吃鱼了,一见我捞回来的鱼啊,小嘴儿咧的象个瓢似的,那个美。就是爹娘不高兴,每次总会骂我,爹还举着拳头吓唬我,要打我呢。呵呵,可是我就不长记性……”
鱼塘、下雨……林海丰闭上眼睛,倾听着夫人愉快的述说,忽然,那个最近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一个疙瘩终于解开了。现在是一八五五年了,今年的黄河将有一次大改道。七百年前“夺淮入海”的黄河,今年将在河南兰考境内东的钢瓦厢决口,冲开北堤,往东北流入原来的河道,经长垣、濮阳、范县、台前入山东,夺大清河由利津入渤海。
这是一场大灾难,而对于一直处于胶着状态的安徽战场来说,却又是一次极好的机会,该如何利用它呢?
半天都没听见夫君的声响,柳湘荷停住了话头。她仰脖儿看看正在沉思的夫君,“哎呀,你也没听人家的话啊,讨厌,又想什么了啊?”
“没,没想什么。”林海丰睁开眼睛,使劲儿吻了口怀里的夫人,“哈哈,怀拥夫人,我还能想什么啊,还不是再想夫人。”
“讨厌啊,把我弄疼了!”柳湘荷娇声地低吟着,伸手弄熄了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