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希望见到这种人的。”
“大人,他又醒了。”
胜保随着抬担架兵士的叫喊,把目光投向了伤者的脸。他看到对方眼皮在眨动,眼睛渐渐裂开了条缝。真难想象,这人的生命力居然会有如此的强。他情不自禁地略微向后挪动了挪动脚步,“你就是胡鼎文?”
胡鼎文艰难地转动了下头,没有说话。
胜保知道对方是想干什么,他正了正头顶的顶带,又拔了拔胸脯,“胡将军,不要看了,你现在已经是我大清的战俘,你们已经完蛋了。听,庐州的炮火有多么的动人心魄,可惜,那都是我们的。”
胡鼎文的嘴唇动了动,眼睛里忽然有一种笑。
“胡将军,生命是珍贵的,我们不希望您这么轻易地毁掉自己,请您接受我们的治疗。”米流欣好象很怜悯地冲着胡鼎文叹了口气,随后又微微地笑了笑,“我们有很好的外科医生,只要您配合,我们一定会挽留住您的生命。作为军人,您和我战场上是敌人,我也钦佩您的勇气。现在,您不再是对手,只是一个战俘,也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胡鼎文皱着眉头,紧绷起嘴,右手动了动。
“这是我们的胜保大人和俄国顾问阁下在和你说话,你哑巴了?”一边儿的军官有些怒不可遏了,“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混蛋,本总统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胜保大吼了一声,又把头转向胡鼎文,“顾问阁下刚才说的对,胡将军先静心养伤,放心,我们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事情过,说实在的,你们的北王很对不住你们,他丢下了你们于不顾,独自逃了,否则,我们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你看看,咱们打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总是你们便宜得的多不是?所以啊……”
胡鼎文的右手终于按在了伤口上,他感觉到自己涌流的鲜血,还有……“以后……以后还……还会……还会是这样!”他拼尽全身的气力,使劲儿一扯自己的肠子,身体重重地滚落到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胜保、米流欣的头皮都在发麻。
韦正现在是悲愤异常。凶猛的大火几乎吞噬了半个庐州,满城都是乱纷纷的四下奔跑、哀声哭号的百姓,混乱的百姓不仅使救火的天军难以施展,还阻挡住了一只只被紧急调往北城,参加反击清军作战军队的脚步。
“不行啊,再这样下去,庐州就完了!“
“司令官,撤吧,汇合城外的兵马,一起向东面杀,和安王殿下的大军靠拢。”
面对一个个部下焦躁、无奈的请求,正吩咐卫队构筑街垒的韦正却冷静地笑了,“那是逃跑,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是没学会逃跑!传令下去,除去反击北城清妖的人马,其余各部向城南疏散百姓,和老子一样,就地构筑街垒,把每一条街巷、每一个房屋都变成清妖的坟墓。”
几乎是在得意劲儿还没有过去,却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似的胜保得到滁州告急的同时,滁州前线的林海丰得到的却是来自庐州方向的警报。李秀成的红五军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滁州,激烈的最后的巷战还在继续。徐双来的第一协的确顽强,被动的局面丝毫没有减弱他们顽抗的意志,而是逐街逐房地与天军进行着争夺。
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下,林海丰却出人意料地收拢了负责打援的教导旅,居然放开西北一条路,显然是要任由满清的援军进入已经危急万分的滁州城。
“殿下,一旦清军的援兵上来,那我们原有的优势岂不要完全丧失掉?”李秀成不解。
潭绍光同样不理解,“至少我们也应该先打他一下,减轻滁州攻城部队的压力。”
“没那个必要,”林海丰闭起眼睛,想了想,然后看了看李秀成,“不仅要放他们来,你们的攻势也要放慢,甚至可以给徐双来一些便宜占占,坚定他能够守住滁州的信心。”
“为什么?”李秀成睁大一双没的眼睛,怀疑地看着安王。他不明白,现在拿在手里的那每一个街巷和房舍、院落,可都是自己的将士们用鲜血换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