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他表面上没做什么预备,实际上就在等着这一天。天王说好了三天,如今一再拖延,东王已经急不可耐了,刚才东王说……”陈承?添油加醋地把东王府他听到的东西,连珠炮似的摆在了寝宫里的几个人面前。
“看看,看到了吧,是朕想不想干,想怎么干的事情吗?”洪秀全脑袋伏在枕头上,右手拼命砸着床榻,“这是把朕要往死里逼啊!”
“还有呢,”陈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下意识地向寝宫门口看了一眼,“东王下令臣去湖南抓捕洪仁发,要臣马上就得离开天京。”
洪宣娇奇怪地瞅瞅陈承?,“抓洪仁发?为什么?”
“哪里还有什么为什么哦,”陈承?呻吟了一声,“凡是天王任命的官员都要拿下,还要我们吏治部把所有与天王有关的官员造册。东王显然已经知道了臣与天王关系不一般,所以胁迫臣表示要与天王脱离干系,为了权宜之计,臣不得不曲意奉承。东王还是不放心,这才勒令臣即刻去湖南。现在的天京翼王不在,东王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天王,如果臣一走,天王恐怕就更危险了。”陈承?说着,眼睛里流出辛酸的泪水。
“翼王?”洪宣娇疑惑地看着陈承?,“翼王不就是出城巡视了吗?”
陈承?睁大一双本来不大的眼睛,好象根本不相信地看着洪宣娇和洪仁?,“你们难道还揣着明白使糊涂?你们一个是天京警备司令官,一个是能够参与天朝决策的总理大臣助理,翼王明明是去了上海,何必还要在天王面前说这种话呢?”
洪仁?和洪宣娇面面相觑,一时无话可说。
“不要这么说。”洪秀全此时已经强撑着半身坐在了龙榻上,“朕相信他们绝对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他费力地喘息了一会儿,似乎也在思索,“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朕不能不说,这一切都是东边儿的刻意安排。洪仁发去湖南不是朕的主张,仁发是不懂事,也无什么大能力,平时不学无术的,朕哪能不了解。可最后朕之所以发了哪份诏书,还是受了达袍的点示,他说仁发也该出去锻炼锻炼,免的总在京城叫人看不起∞也是一时糊涂,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串通一气,就是寻找压迫朕的理由。还有洪仁达的事情,朕百思不得其解∞说了不止一次,洪仁达不是受了朕的委任,他从哪里得到的御宝,朕不知道。可你们都仔细想想,如今天朝拿朕的诏书当什么?废纸不如啊。洪仁发再傻,也不会使用这种办法给自己找麻烦。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能说的通,御宝是内务部的人帮助他搞到的,那些人无孔不入,不要说盗用一下御宝,对他们来说,想拿什么都不是一件费力的事情。所有重要地带的所谓防卫不是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二哥,不会吧?”洪宣娇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天王把事情牵扯上了内务部,这一下,不仅等于是把安王直接牵扯了进来,还涉及到了宁王,很多时间里,宁王在辅助安王建立和完善内务部的系统。
“朕没有怪罪海丰和郑南两兄弟的意思,他们都不在京城,难道东边儿的就指挥不动内务部了吗?”洪秀全哀叹了一声,“仁发和仁达都怕东边儿的怕的要死,又是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难被是他们受到了什么胁迫,才出现了这种能够至朕于死地的事情。这明摆着是有人故意给朕设下的圈套,朕不让位能行吗?”
“天王说的是啊,臣刚才离开东府的时候,恰恰就和李膏打了个照面。最近内务部进出东府十分繁忙啊。”陈承?睁着眼睛开始说胡话。
洪秀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洪宣娇,“妹子啊,朕真是害怕啊∞不想当什么天王了,只想能保存一条性命,带上家人亲眷回咱老家颐养天年,给祖上延续香火。你们都还年轻,有本事,谁当天王也得用你们,你们就继续留下来,为了天朝的千万百姓,尽心尽力吧。”
洪宣娇没地看看洪仁?。她在战场上是个英雄,但在官场上,又的确是个没有什么政治眼光的单纯的弱者。在她的心里,这个天下的人只有两类,一个好人,一个就是坏人。
洪仁?有主见,可他却不能按照自己的主见来做事。说白了,他不会,也没有聚集自己势力的能力和空间,他左右不了任何人,也就不想真正地卷入到里面。天王刚才有一句话真正说到了他的心里,那就是“你们都还年轻,有本事,谁当天王也得用你们”。
“算了,朕也不想再为难妹子了。”洪秀全颓丧地又趴了下去,嘴里咕哝着,“朕要下旨给江北的北王和安王,叫他们火速回天京,面对面交接一切。当然,你们谁感觉不合适,可以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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