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她看了眼一直面无表情的翼王,从怀里取出来一样东西,慢慢地展开后,又看看早就已经止住了笑的洪仁达,“现在,我宣布天朝总理大臣和最高军事统帅部命令。洪仁达无视天朝法令,伪造天王诏书,搅乱天朝朝制,令翼王达开将其立即抓捕归案。望上海官员一如既往,各安其责……凡一时受其蒙骗,参与阴谋者,至本通令发布起,只要不再加重罪孽,一切既往不咎……”
苏三娘把手里的命令举到脸色苍白的洪仁达面前,“洪兄,上海的戒严令已经取缔,李咸池司令官在恢复上海的一切。其实,你们的罪状还远远不止这些,你们欺骗警备师官兵,试图杀害翼王殿下,抢劫江北大军急需的军火、弹药,冲击天朝军事重地,险些引起更大的混乱。你该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了吧?”
“你们……你们……”洪仁达什么也不知道了,他只是感到天旋地转。
“大人,你这是怎么啦?你说,你说啊,天王的诏书是真的,卑职作证,是卑职亲眼看见天王交付给大人的。把天王的亲笔诏书拿给他们看。”郎继祖一把抱住站立不稳的洪仁达,使劲儿摇晃着。伪造天王诏书?那可是死罪!
郎继祖的话,使得洪仁达犹如回光返照一样,他猛的摔开郎继祖,从怀里一把扯出那份天王的亲笔诏书,冲着石达开一扬,“你……你敢说它是假的?天王的亲笔,你不会不认识吧?”
石达开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那似乎是一种苦涩。他微微的闭了下眼睛,“洪老兄,你可认识本王了?”
“认识,认识,”洪仁达早忘了他以前曾经说过的话,“翼王千岁,都是我糊涂,刚才……刚才……千岁可不能说这个也是假的啊!”
石达开叹了口气,他接过洪仁达手里高举着的天王诏书,却看也没看,直接递给了苏三娘,“假的,这本来就是假的!”
他不再理会洪仁达,而是看看周围的警备师官兵,“弟兄们,能出现今天的这种局势,我很遗憾⌒人为了一己之私,背弃了他们曾经对天朝许下的诺言,几乎把你们领上了一条不归路。作为天朝的军人,你们手中的武器是用来对付清妖和一切我们的敌人的,而不是我们的弟兄。作为警备师,你们的责任是维护一方的平安,却不是制造混乱,更不能成为某个人的私人壁。当然,本王现在能站在这里说话,还要感谢上海警备师多数心有正义的官兵。他们在短短的几天里,既要表面上违心地去履行那些他们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同时又在暗自地保护着许多的人,难能可贵。上壕王还是第一次来,上夯错,它是天朝铁打的地盘,永远也变不了天多说了,都各自回到你们以前的驻地去,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
说到这儿,他瞅瞅刘丽川和苏三娘,“下面是你们的事情了。”他走了,迎着还一直挺立在那道红色警戒线上的汪海洋走了过去。
望着现在已经完全变傻了的洪仁达,苏三娘笑了,一指就在前面的东方实业大门,“洪兄,你不是很想进去看看吗?请吧,这回没有人能拦着你了。”说着,她又一指郎继祖和林阿黄,“还有你们。”
“我……我不去……”洪仁达向后连连倒退着,情不自禁地又冲着石达开的背影儿叫喊着,“翼王,石达开,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天王的诏书是真的,真的啊……他妈的,我知道了,好你个石达开啊,你是成心和杨秀清串通一气,要搞乱天朝,推倒天王……”
“真是给脸不要脸!”看着越发疯乱的洪仁达,苏三娘杏眼一瞪,一闪身跳到洪仁达的面前,冲着他那圆圆、油亮的脸上就是狠狠地一拳,“我看你再胡说八道!”
洪仁达肥胖的身体就象根朽木桩子,顿时应声倒地,双手紧捂着被打掉的下巴,呜呜地痛呼,鲜血也顺嘴角儿在流。
“都给我拖进去!”苏三娘拍了拍两只玉葱般的秀手,冲着后面上来的王虎等人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