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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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儿也不躲伸手就是一推。

    这程月娥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又茶米未尽身上早没了力气凤儿又是整日家端茶送水做惯了活的丫头力气自然不把个程月娥推了一个跟头。

    “哟二姐怎么这么不心啊！来人快把二姐扶起来！”凤儿尖着嗓子叫立刻就有两个丫头过来搀程月娥。

    程月娥想推开这两人却苦于没有力气只得被她们架着只在嘴里念叨着：“反了反了！你们这些下贱的胚子简直没了礼数了！”

    凤儿从牙缝里冷笑着：“送二姐回房去别让这死冷寒天的冻着她！”

    程月娥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房的了也忘记了渴和饿她圆睁着双眼呆呆的在屋子里坐着像一尊雕像。

    “二姐！”有人在轻轻的敲着门低着声音道。

    “进来。”程月娥呆呆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地面。

    门“吱呀”一声开了苦儿瘸着腿闪了进来：“二姐我这有一份老爷的遗物他们要烧了被我偷偷的从火里抢出来的。”

    程月娥的眼睛唰的就亮了她一下子扑过去从苦儿那烫满了疱的手上夺过那封信信的边缘已经被火烧得成了灰烬雪白的纸上沾着刺目的血渍程月娥看了又看抽搐着嘴半响不出话。

    “二姐？”苦儿心疼的看着她。

    程月娥缓了缓高傲的抬起头用手指着自己的床铺：“把枕头底下的匣子拿出来。”

    苦儿忙答应着在枕头下摸出了一个黑匣子递给程月娥。

    “打开它。”程月娥看都不看的。

    苦儿打开匣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是叠得厚厚的一迭银票！数了数整整五十万两啊！

    “拿着它！”程月娥斩钉截铁的眼睛却还是没有看苦儿：“程家不能呆了你现在就走找个偏僻的地界做个本生意讨个好女人好好的过活！”

    苦儿“啊？”了一声浑身颤抖着跪在起上：“二姐苦儿不能走！苦儿的命是老爷给的生是程家的人死是程家的鬼！苦儿要好好照顾二姐！”

    “滚！”程月娥转过头来怒视着苦儿：“快给我滚！别在我眼前晃悠不然就宰了你！”兀的她感觉到喉咙一热忙用手捂住嘴巴张口吐出一口痰来慢慢的张开手掌她吸了一口气――那是一滩鲜血啊！

    “二姐！”苦儿哭号起来。

    “叫你快滚！”程月娥抬腿就是一脚把个苦儿踹了一个跟头“滚！”

    苦儿哽咽着他知道程月娥的脾气多也无用便只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转身走了。

    程月娥面色悲凄的展开那封信那是程金虎在被土匪围在土堆后面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写下的那信只有几行字：“谁无虎落平阳日？待我风云再起时！有朝一日龙得水我要长江水倒流！有朝一日虎归山我要血染半边天！”那天字只写了一半最后一笔长长的拖开来去一直延伸到纸的未端。

    “爹！”程月娥凄厉的哭喊着：“您还没待到风云再起这个家就乱了、废了！您还没猛虎归山这个家就要亡了！”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突然哈哈大笑她笑得那样猛烈那样忘情不由得手舞足蹈。程月娥在屋子里走着笑着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她所过之处的东西都被她顺手划到地下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好！好！爹。今天就让月娥来替你血染这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