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专破外家兵器而且半步不让;这门武功若手中无二十年以上铁沙掌功力是根本不能使的否则使来双掌也必为对方兵器所伤但这在铁手而言易如反掌。
这人一见这招昔日情景尽涌心头剑光一折斜冲外跃正是“雪山派”的“一泻千里”。这人剑光一收喜叫了一声:“是你——”语音未完人已一抖若非长剑支撑身子早已仆跌地上。
铁手忙过去相扶巨汉怒吼浑拳要打这时四周火把尽亮人声号陶地叫嚷:“抓拿匪贼!抓拿匪贼!”火光映在铁手脸上巨汉看得一愕失声道:“铁二爷!”
铁手一见这人也觉得热血贲腾叫道:“穆鸠平!”在火光中只见戚少商满身浴血衣衫碎烂神情憔悴梢、衣上、鬓边都沾着泥草尤其一只左手更是齐肩断去铁手忆起当年虎尾溪为追捕楚相玉跟连云寨好汉的连番苦拼以及戚少商的风采神态不禁百感丛生。
铁手正待要问穆鸠平忽退了一步悲愤地道:“铁二爷你也来抓我们——!”
铁手见这铁铸一般的好汉而今身上也血渍斑斑满眼红丝跟当年阵前豪勇、虽死无惧的情形大不相同当下便长叹道:“穆四寨主——”
只听戚少商惨笑一声道:“也罢。要是你来抓我我这颈顶上人头送给你也不枉费!”
铁手怫然道:“戚兄你也说这样的话可把我姓铁的小觑了!”
铁手返身大喝一声:“住手!”这一声是运气而像一枚炮弹在众人耳边震炸似的全部人皆为之一怔停下手来。
戚少商勉强提气呼了一句:“回来!”忽地咳嗽起来。这一干苦守的战士全退至戚少商和穆鸠平身边团团围成一圈约莫只剩下十七、八人个个都筋疲力尽身上带伤衣不蔽体但却都战志高昂脸上都有一种“士可杀不可辱”的决心。
一时间除了包围的近百支火把“必啪”燃烧之声响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铁手问戚少商:“什么回事?”
威少商凝视了铁手一会儿问:“你不是跟他们一起来的?”
铁手突然问:“你是戚少商?”
戚少商一愕道:“你不认识我了?”
铁手道:“当年我认识的戚少商不是这个样子的!”
戚少商惨笑道:“当年你只跟我打过一仗我们也不算相熟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铁手大声道:“哈哈。”
戚少商扬眉道:“你笑什么?”语音强抑着愤怒。
铁手道:“我笑你。”
戚少商道:“有什么可笑!”
铁手道:“你说了一句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戚少商待想驳些什么忽然觉得热血贲腾眼中的冷狠之色骤然炽烈起来。
穆鸠平听不懂以为铁手在讥讽戚少商怒叱道:“你懂个屁!连云寨上顾惜朝连同老七老九叛变劳二哥、阮三哥、管五弟、勾六弟全部惨死天见可怜让我跟戚大哥相见这干贼子却带狗官的人马一路追杀大哥断臂伤重对你们这种卖友求荣的东西自然深恶痛绝——”
戚少商叱道:“住口!”
铁手回返身朗声道:“谁是你们的领头?”他高大的身影被火把映得像一座金漆的巨像。
只见两排火把让出一条路来一个将军下颔黄色苍须穿金黄盔甲却是骑在一头似驴似马又似骆驼的动物上下巴也是挂满了黄色茎状的长须冷沉地道:“是我。”
铁手知道这人的来头但也丝毫不惧道:“拜见‘骆驼老爷。”
鲜于仇道:“铁二捕头不必多礼。”
铁手道:“困何事要抓拿这些人?”
鲜于仇道:“铁兄多此一问这干叛贼匪寇人人得而诛之。”
铁手道:“他们素来劫富济贫为民除害不能算是匪寇。”
鲜于仇也不动怒道:“他们是不是盗匪先拿回去刑部自然会审。”
铁手道:“他们既非流匪便不能拿!”
鲜于仇仍不动如山的道:“我们是奉命行事不能违抗旨意。”
铁手道:“如果将军一定要拿铁某愿以身代任何责任铁某一力承担。”
鲜于仇脸不改色只道:“我们不能纵贼行凶放虎归山朝廷归咎起来我们也一样有罪。”
铁手道:“将军——”
忽听一人怒叱道:“铁手你算是什么东西这天大的重责你承担得起?”
铁手返身只见石塔之后的包围网出现了一个人这人穿黑色盔甲红色披肩战马神骏但他却不是骑在马上而是站立在马背上的。
“大将军跟你说话是给面子诸葛先生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铁手也不生气转身拱手道:“‘神鸦将军’。”
冷呼儿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戚少商忽道:“铁手我们原本就是敌人这件事不关你的事你自便吧!”
铁手看着他满眼暖意:“戚兄原来你没变。”
戚少商的语音已经颤抖只尖声叫道:“滚!不然我一剑杀了你!”他身遭重围脸不改容而今却浮躁了起来。”
铁手笑道:“你杀吧。”
戚少商当然拿起了剑一剑刺出剑在铁手咽喉停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剑锷以致手筋贲露额边的青筋也突突地跳动着。
铁手连眼也不眨道:“请。”
戚少商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道:“你走吧。”
铁手一字一句地道:“你既然杀不下手那我就告诉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敌人;从此之后我们是朋友。”
他重复了一句:“永远是朋友。”戚少商听到了最后这一句好像当胸给人打了一拳似的过去的有因兄弟朋友的出卖而失去了的信念而今都一一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