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毁诺城’便不许他再踏入半步!”
“大娘!”戚少商道:“你……你这又……我还害你不够吗?”
息大娘替他拂去衣上的一些泥尘道:“谁害谁呢我们在一起只有彼此不快乐我不能忍受你专注在大志以及那些风流韵事我们在一起我就会恨你。怨你甚至会忍不住要害你……”
戚少商也顾不得群雄在旁大声道:“大娘这次我再见到你可以誓我再也不……”
息大娘喟息一声仍用手掩住了他的咀:“你现在这样说我相信是真诚的你不用誓以后大事平定便会后悔的;你常常一时感情冲动为朋友、为女人、都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我不然。我跟你在一起没有你我宁可死我的心都凭在你身上;但你不是你是男子汉你有你的大志家国民族你都关心还有很多朋友兄弟更有些增添你风流豪情的红粉知音。”
戚少商激声道:“那些红粉知音算得了什么我有难时全飞入百姓家怎能跟你相提大娘……”
息大娘傲然道:“她们当然不能跟我相比不过你既知如此又为何跟她们往来?”
戚少商一时语塞。息大娘柔声道:“所以还是不提那些事好否则我们就不似是朋友而是对情侣;要是情侣我就不会甘心会恨你的。”
息大娘跟戚少商这二番说话内容牵涉到很多关于他们过去感情上的纠葛听得沈边儿等很是尬尴。戚少商因为是情切反而但然不觉。雷卷轻咳一声道:“息大娘我有一事不解。”
息大娘立刻回头雷卷清楚地瞥见她眼眶含住的泪光但他依然把问题问下去:“外面包围的人明知我们已入城中为何不攻城呢?”
息大娘断然地道:“因为他们不知道。”
雷卷的用意是岔开话题所以他只说了一字:“哦?”
息大娘道:“我用索桥上机关的巧妙把你们卷了进来送来这里同时把已经擒住的十几个武林败类往碎云渊里一倒渊里是化骨销肌池再浮上来时已是一堆白骨教谁也认不出以为你们都死了。”
雷卷心忖毁诺城作了那么多的准备看来息大娘是期盼戚少商等人来此已久才能有那么精密的布署。只闻息大娘笑着反问戚少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这么久了我们一直敌对着也有很多流言蜚语挑拔离间你怎不防着我?”
戚少商道:“你不会的我要是连你也提防还有什么心机做人?”他重复一句:“我就知道你不会的。”
息大娘笑道:“你这个傻人。你就是这样。”回跟雷卷道:“不过我觉得顾惜朝和黄金鳞已经生疑了。”
雷卷道:“这两人老奸巨滑不疑才怪。”
息大娘道:“不过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们决不敢徒增死伤另树大敌强攻毁诺城的除非……”
穆鸠平忍不住问:“除非什么?”
息大娘、戚少商、雷卷异口同声道:“除非是刘独峰来了!”
穆鸠平气忿地道:“刘独峰是什么东西!人家铁捕头多么仁义磊落却有他这样子的捕头!”
雷卷道:“这刘独峰决非浪得虚名之辈是黑道上的煞星不过他向来公事公办尽忠职守朝廷既命他抓人他就一定不会放过咱们。”
戚少商道:“世事总是难说。他抓的是强盗我确也是个强盗。官兵追贼永远不会贼捉官兵。”
息大娘道:“你们都伤得不轻我叫晚词、晚晴她们跟你们敷药。”
戚少商道:“晚楚呢?你怎么冒用她名字来见我呢?”
息大娘叹了一口气道:“她么?进来了‘毁诺城’还是藕断丝连结果那个男子还是负了她她自缢死了。”一时间戚少商和息大娘都静了下来过了一会息大娘才道:“到后来我在他跟青楼女子鬼混时一镖把他杀了以祭晚楚在天之灵——反正她死了也不知道我杀那负心人要是她知道一定不允我这样做的;真不值得投身进去为这种人落得一死人家连泪也不掉一滴就拥着别的女人喝酒寻欢去了。”
雷卷等都听出息大娘性子甚烈敢爱敢恨但又有情有义只听她道:“这些日子我算定你们会来便也请了几个人过来就算刘独峰来了也不一定不给这几人面于。”说着微微笑一张脸虽然化妆得甚是苍老但斜斜开展的鱼尾纹甚是好看。
戚少商知道她的脾气做了一两件得意事儿总逗引他去追问才肯说出来于是便问道:“是那几个有着天大面子的人?”
“高鸡血。”
“尤知味。”
“赫连春水。”
息大娘说出了三个名字。
戚少商、雷卷、沈边儿面面相觑沈边儿忍不住问道:“可是这三个人……”
息大娘打断道:“我知道。”
戚少商禁不住道:“这三人可从不受人利用——”
息大娘截道:“我有办法。”
连雷卷也说话了:“这三人很难缠。”
息大娘胸有成竹的说:“不然我请他们三个回来做什么?”
戚少商、沈边儿、雷卷都说不出话来独有穆鸠平问一句:“息…息…”
息大娘道:“叫我大娘。”
穆鸠平仍是叫不出口只道:“我连你年纪也不知道怎能叫你做大娘?”
息大娘笑道:“你问我年纪?”
“不。”穆鸠平道:“我想看看你原来的样子怎么叫我大哥这般着迷?”
息大娘幽怨的望了戚少商一眼:“你问他可有对我着迷?”众人现她脸上虽经过化装但眼里神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千般风情、万般柔情。
戚少商急着道:“大娘你怎么说这样的话?这些年来我都在想着你;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
息大娘笑了一下淡淡地道:“你要是真想着我又何必跟别个女子好难道你的一颗心既念着我又去念着别人?”
戚少商的心像被刺了一刀比他断臂的伤口还要疼痛似的变色道:“我是有跟别人……但我只念着你大娘这些年了你却连这点都不信我……”
息大娘冷漠地打断道:“你现在受伤了我不跟你争辩况且众家英雄在此见着了笑话。”
她不待满腔话要说的戚少商说下去返问穆鸠平:“你真要看我的样子?”
穆鸠平愣愣地点了点头。
息大娘道:“我让你看我的样子也可以不过你大哥信得过我你信不信得过我?”
穆鸠平望望戚少商又看看息大娘用力地点头。
息大娘道:“好你也要为我做一件事:待会儿不管我带你去见什么人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照着做:你要是见到我摸出手绢就大吼一声记住要尽你全力叫那一声;要是你见我跺了跺足那么你就瞪住那人眼睛有那么大睁那么大;要是我打了个喷嚏你就挥动长矛越有声威就越好。”
然后问穆鸠平:“你记清楚了没有?”见穆鸠平有些茫然便不胜其烦的又详说了一遍再问:“可记住了?”
穆鸠平咧咀笑道:“这跟连云寨的暗号一般也没什么难记的。妈那个巴子!”
他突然骂了那么一句众皆怔住以为这莽汉的牛脾气又作了戚少商对他相知甚深忙道:“他是提到连云寨的暗语想到寨里的兄弟一时伤心才脱口骂出一句的请不要见怪。”
息大娘摸摸胸口道:“我还以为是骂我呢!”众人见她语音娇俏手指纤美秀气无暇更想看看她原来的模样。
息大娘忽叫道:“你们都进来吧!”壁门再度打开十数名眉目娟好的女子端着疗伤药物在唐晚词引领下进来各自仔细温柔的替连云寨的子弟及沈边儿等疗伤敷药。一名女子想跟雷卷疗伤雷卷走过一旁道:“不必管我不碍事的。我自己有药。”
息大娘笑道:“那也由你。”转身跟已敷上药物的穆鸠平道:“你跟我来。”始终都未再看戚少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