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
电闪连连雷鸣不已。
雨如银网密集地上溅起千万朵水花。
攻势就要动。
戚少商忽然闪身过去在息大娘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甚至在大雨中各人五官都像被浆糊粘住了一般模糊可是息大娘的震讶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刘独峰没有法子知道他说了一句什么。
他叱道:“谁先动手我就杀谁!”他向来只抓人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会任意杀人可是今晚这种局面已由不得他选择。仿佛他这样说明在先杀了人也会心安理得一些。
他这句话一出口便有人抢先动了攻势!
罗盘古!
罗盘古是赫连春水一名忠心耿耿的奴仆。
他也是赫连春水身边的一员猛将!
刘独峰一向养尊处优太久不涉江湖虽然很能够熟练地掌握上层高官的勾心斗角但对武林中好汉的烈性和刚耿了解得并不透彻。
他那一句话起不了阻吓作用反而激起了罗盘古的豪勇。
巨人!
细刀!
风雨!
电光一闪一缕黑色的异芒细刀破映雨光而入截断了罗盘古的一切攻势!
不过在同时间过二十件武器同时攻向刘独峰!
刘独峰不退俯身冲入刀光剑影中又自敌方阵营中闪出。
他肩膊上一记深创血水很快的被大雨冲去他脚下的水畦深褐了一大片。
三名壮丁一名快刀手踣地他们没有痛苦在倒地之前已失去了生命。
罗盘古幌摇了一阵喉头出格格一响也仰天而倒刀落在烂地上。
一个照面间刘独峰连杀五人。
刘独峰的手也有点抖这十多年来他很少像今晚这样大开杀戒!
他很想要求停止可是第二轮攻杀又已展开!
今晚仿佛是个杀人的雨夜!
孟金风死。
五名壮丁和一名快刀手也在刹时间失去了生命。
刘独峰掌中的黑剑被击落。
可是他疾退之时李二递上了一柄青色的剑。
刘独峰接剑的时候赫连春水长空飞刺刘独峰。
刘独峰以剑破剑击退赫连春水同一时间李二已被张钓诗、沈钩月和陶清所杀。
刘独峰回援剑若青龙陶清人头落地但李二也已断了气。
这是交手的第二个回合!
雨声犹如七万只怪畦在呜响雷声如天庭的阶前滚过铜鼓他们在等待第三度攻击!
第三个回合又是怎样一个局面?
又是谁死?谁生?谁在流血?
剩下的四名壮丁一见陶清被杀都红了眼这一轮冲杀便是由他们开始的。
刘独峰怒叱道:“送死!”
青剑在密雨中像一头破空飞去的游龙。
青光闪耀着血影。
三名壮丁被杀余下一人战志已完全崩溃掩脸跪在水畦之中。
又一名快刀手哀号倒在血泊中。
赫连春水掌中剑折。
他疾喝道:“退!”不去攻击刘独峰反而剑锷直刺穴道受制的张五!
刘独峰闪身架过一剑还攻一剑赫连春水闪过正欲还击忽然胸膛一热如遭电光劈中。
刘独峰那一有形的剑虽被他剑鞘架住但那无形的剑意仍在他百般防备里刺中了他。
赫连春水中剑但全身立即急遽后缩。剑意伤了胸膛并未刺人心脏。
刘独峰追袭翡翠剑鞘已套入他的剑上!
刘独峰吐气扬声剑鞘震成千百碎片与青色剑芒在雨中化成一蓬极好看的烟花。
却在这刹间刘独峰突然想起:戚少商和戚大娘呢?!除了第一轮攻击之外怎么不曾见他们出手?!
他怔了一怔就在这时赫连春水等已飞乌投林燕子三抄水闪电惊虹投入密雨的暗处。
只有沈钩月在临去前一刀砍去了穴道被制的蓝三的头颅!
刘独峰大怒飞脚一踢地上那柄细小利刀破雨网直射贯入沈钩月背胸!
沈钩月惨呼而倒刘独峰持剑四顾:戚少商和息大娘呢?一时也无心去追那赫连春水、张钓诗和剩下的三名快刀手。
只胜下一名壮了跪在血雨中怔怔呆。
刘独峰长叹一声仰雨中道:“戚少商啊戚少商却还是给你再跑了一次!”
战斗伊始戚少商已经在跑了他见各人之战志没想到戚少商和息大娘竟会不战而退!
他说过若第三次拿不住戚少商便不再追缉他而今已经给他逃了两次。
刘独峰惨笑望望掌中的青锋剑把另一只手自襟里掏出来四指沾满了鲜血一下子便教大雨冲去。雨滴打在伤口上他只觉一阵痛人心肺喃喃地道:“或许我是看错你了……”
他始终没想到戚少商会临阵而逃;否则他未必截他们不住。
刘独峰过去解开了张五和廖六的穴道。
他们本是六人一道儿来而今云大死在息大娘剑下周四被花间三杰所杀李二和蓝三也丧命在这一场格斗里这在刘独峰一生的战役里极少遭逢过如此惨重的折损!
而在刚才舍死忘生的一战里哪里还有什么高手的气派、宗师的风度只不过是为免自己被杀所以杀人。
杀了这么多可能是无辜至少是还不该死的人!
在刚才的格斗里他要不伤人只使对方重创而失去战志那也不难做到;可是他若要剑下留情就会增加自己的困难和危险他便宁愿杀人。
是什么令他如此心狠手辣呢?
也许是因为这雨吧!这场鬼雨!刘独峰心中恨:这身龌龊和肮脏的环境造成他战决的立意因而不惜杀人。
可是因为怕脏就可以杀人吗?
他心里极端难过看着怔的壮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廖六为他披衣系剑抹去泥污张五则为他包扎伤口。
张五和廖六的心情也都难过沉重。
刘独峰忽向张五道:“你留在这儿好好埋葬他们。”旋向廖六道:“你跟我去。”
廖六凛然道:“是。”
张五抗声道:“爷让我也去我要手刃那罪魁祸戚少商!”
刘独峰道:“你身上有伤。你的三位兄长尸不能任由在这儿搁着。要是我们没有回来回去京城不要再来。”
张五悲声道:“爷——这么多年来我们几时分开过求你收回成命我们一起埋葬三位哥哥才一起上路爷……”
刘独峰长叹道:“也罢。反正他们是逃不掉的。”在雨中负手俯这时候的他已完全无视于这地方的恶臭污秽。他一生追捕不少大恶元凶但从未如此沉重沮丧过仿佛追捕者和被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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