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香儿一字一句的叙述,宁夜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最后气得牙齿咬得格外用力。
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从香儿的描述中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十有八九是自己手下的管事仗势欺人,觉得陈香儿新来的好欺负,想要贪墨她的工钱。
如果欺负的是其他人,或许自己责骂一顿,叫他还上工钱也就罢了。但他欺负的是陈容的未婚妻啊!都不用说陈容本就有恩于自己,单冲他“晋州第一才子”的名头,多少人巴不得与其交好呢,哪能随便得罪?
宁夜转过身,对着李管事冷冷地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了。刘管家,把香儿姑娘的工钱三倍赔偿,直接按一个月的工钱给她吧。”
“少东家,不要听他们一面之词,小人冤枉啊!”李管事还想嘴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叫屈道,“真的是她染的布不合格,导致马氏布庄不肯收,小人扣她工钱,也是有理有据的啊!”
“马氏布庄以后都不会要我们的布了,因为他们搭上了郑家布行。”宁夜咬牙说道,“我和刘管家今天本就是为这件事来的。你身为管事,不查明情况,不分青红皂白就克扣下属工钱,我们宁家布行不需要你这种人!”
“少东家,小人一时糊涂,您看在小人多年为布行鞍前马后的面子上,就饶了小人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丢了工作啊……”李管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仿佛真的悔过了一样。
“你当我真看不出来,你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宁夜生气地问道。
只见那李管事又扑向了刘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大舅,我知错了,你帮我说两句话呀……”
宁夜眉头紧锁,看向刘管家的眼神中流露出不满,沉声道:“你是他大舅?怪不得他胆敢在此仗势欺人。”
刘管家慌张地咽了咽口水,心说可不能让这个坑舅的给害了,他自己滚蛋就滚蛋,别拉我垫背啊。于是一脚踢开自己的亲外甥,怒斥道:“滚,我没你这个大舅!”
众人神色各异地向他望去。
刘管家擦了擦汗道:“我没你这个外甥!”
失去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李管事顿时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在宁夜的强势介入下,香儿顺利地拿回了自己应得的工钱,但她只要了十天的钱。干多少天就要拿多少钱,这钱拿着才心安,她可不想不劳而获。
宁夜看向陈容,热情地伸出了手指向前方,盛情邀请道:“陈兄,七夕诗会后,在下一直想找你一叙,却不知你住处。相请不如偶遇,今日一块去喝一杯如何?”
陈容正要询问香儿的意见,后者却识趣地说道:“小容哥,我去买桃花酥,回家等你。”
见香儿都这样说了,陈容点头答允道:“不知哪里有好酒,还请宁兄带路。”
……
“要说好酒,当属聚仙楼的梅子酿了。”
作为安宁县第一大酒楼,陈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聚仙楼的大名了,但今天才是初次光顾。自从定居县城后,先是破案,后是写书,现在又要筹备杂志社,陈容一直没有时间享受生活。
聚仙楼的雅间日日爆满,两人没有预约,只能在大厅里找了处空位。今日宁夜做东,点了一些招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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