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贝拉合上袋子,嘴角流露出一种可怕的意图。
“你不会的!”伯爵安抚了一下突然有些暴躁起来的马。他的声音依然很冷静,冷静的让人无法看到他真正的内心,虽然再另外一边的拉文脸色已经变了。“因为我是雇佣你的人杀手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否则的话就是强盗了。”
“杀手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哈哈哈哈………说的真好……”那个女人收起袋子。“那个艾尔达现在在哪里?我要怎么才能接近他?”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笑容转变成了一种诱惑性的笑,就好象一个女人看着她情人正在讨好自己一样。
“他正率军远征……在南方,银龙城那里。”伯爵轻轻的摸着马头,眼睛并没有看着面前的女杀手。“如果直接潜进军营是很困难的,而且也很难找到他,但是我有办法送你进去见到他。”
“怎么接近他?”
“一个统帅也必须接见信使,特别是一个带着首都紧急消息的信使?”
“真的是个好主意。不过你不怕我被识破然后把一切都交代出来吗?”
“本来怕的,但今天确认过后,就不怕了。”
“哈哈……那么那些紧急消息的文件在哪里?”
“现在还没有,不过明天我就可以弄一份。你跟我来,明天早上你就可以得到你需要的东西出发。”
……
“开门,开门!”
“谁啊,伯爵大人今天不在……………………”睡眼惺忪的门房把门拉开一小条缝隙,但是他的眼睛看到的却正是自己主人。
“啊,伯爵大人!”门房慌忙的拉开大门。“我不知道是您回来了……”
索散摇了一下手,示意对方不要说下去了。门房立刻殷勤的从主人手里接过马缰绳,同时略带一点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个陪同主人一起回来的年轻女子。
“少爷今天回家了………………”在牵马走了几步后,门房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对伯爵说道。
“我知道了。”伯爵挥挥手,然后带着身后这个女子走向中庭。
“老爹,你回来了啊!”
塔贝拉看着这个说话的年轻人那个男人正靠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搂着一个上半身几乎没穿什么的女人从那个女的衣着打扮语气态度就很明显的可以判断出是干什么的。即使相隔足有几十步,依然能从对方身上闻到清晰的酒臭味。
“你……这个不肖子……”伯爵气的发抖起来。“居然公然的带**回家……”
“得啦得啦……………………”伯爵的儿子松开怀中的女人站了起来,一路走到父亲的面前。他还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岁上下。但是由于酒色过度却让他的眼睛浮肿起来。那双浮肿的眼皮下的眼睛中满是浑浊和邪欲。“你看,你也不是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也没有什么好说我的……”
在说话间,他开始打量这个父亲带回来的女人。大厅里的灯光很明亮,让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塔贝拉的脸。
“啊……我说老头子……”那个年轻人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女人的脸,“你还真的是会找啊,居然找到这么漂亮的妞……”他用手托起塔贝拉的下巴,眼睛中则**裸的透露着**。
“小美人,今天晚上陪我吧………………那老头子年纪大了,没什么意思……”
“住口!”伯爵暴喝一声,伸手一把打开儿子托着这个女人下巴的手。“给我滚!”
伯爵的儿子向后转了个身,走回沙发边。那个他带来的**媚笑着迎上来,但是却被他不耐烦的挥手推开。
“把他给我赶回他的房间去!”伯爵盛怒下大吼道,同时手指向那个**。“也把那个女人给我轰出我的家门!”
几个仆役过来带那个浪荡子走了出去。后者并没有抗拒,只是大笑着跟着仆人们走出了大厅。
……
“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小女孩看着自己的姐姐用一根小木棒在地上挖着土,“在捉蚯蚓吗?”
“不是!”她的姐姐干脆利落的回答,头都没有抬一下。
“今天不是有几个人要来吗?”小女孩偏着头看着姐姐挖土的动作。“院长说他们都是大贵族,如果能被他们选上就可以过很快乐的日子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你想跟他们走吗?”
“院长说他们一定会选中我的………………”
“你想被他们带走,然后和我分开?你很讨厌我,很想离开我是不是?”姐姐突然抛下手中的木棍,抬起头来看着她。
“不是啊……姐姐……”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姐姐,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姐姐的言辞这么激烈。“我很喜欢姐姐的……”
“那么我们不要去好不好?”姐姐突然抱住她。“我们就一起在这里……”
“恩……”
……
“玲玲,你到哪里去了?刚才居然错过了,真是可惜。本来你一定会被选上的……”
“我姐姐呢?”
“因为找不到你,所以我向他们推荐了你的姐姐,她现在已经跟他们走了。”
“走了……”
“对,离开已经好一阵子了……”
那是早应该被遗忘的最后的纯真,但是却如同梦魔一般,总在我的梦里挥之不去……
塔贝拉警觉的惊醒过来。作为一个杀手,她的睡眠总是很浅,任何外面可疑的声音都可以让她从睡眠回到现实中来。门口传来声音,很清晰的声音,仿佛是老鼠在咬木头,但是谁都知道老鼠是不可能爬到门上咬门板的。
这是有人在撬门。
门口那个人的动作并不熟练,缓慢而声音很大,似乎只是一个不合格的小贼,但是也许只是一个分散注意力的陷阱。塔贝拉放松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感官忽略那个门上的声音区寻觅其他的,微小的迹象。
门终于被撬开了,一阵夜风从拉开的门中灌进来,夹杂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仅仅是一瞬间,塔贝拉就明白是谁了,正从门口冲进来的是伯爵的不肖子。他从被撬开的门冲了进来,速度居然相当的迅速,一下子就来到了她的床边。
“别叫,小美人!”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对方的声音依然清晰,很明显理智并没有被酒精蒙蔽。“你叫了也没用,我老爸住的地方距离这里远着哪,根本不可能听到的!”
他爬上床,一边脱衣服一边激烈的抚摩着这个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身体。本身女人居然遇到这种情况一没喊叫二没有所举动甚至没有翻身坐起来就是不正常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欲火攻心的时刻他却没有注意到,而把这种不正常的举止误认做默许。
“跟我吧,不要跟那个老东西……”伯爵的儿子一边扯开他那件包裹的太合适的长袍,一边喘着气说道。“那个老东西没几年好活了……等他死了,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他趴在女人身上,而他身下的女人也像要迎合一样,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黑色的匕首完全被黑暗所遮掩,因为**而迷乱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来。
一阵穿透血管的寒意从脖子后端刺入的匕首上传入,遍及了全身,带着死亡的气息遏止身体每一个动作。这一下准确而致命,从脊柱的缝隙中刺入,穿透了血管和气管。
“我忘记告诉你了……”塔贝拉贴在那已经被死神垂临者的耳朵边,用一种轻柔,但是夹杂让人毛骨悚然的恶狠狠的声音说道。“所有上我床的男人都得死!”
索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很多年来,在他侍奉三个君主(包括现在的那个年幼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小皇帝)的过程中,他早已经学会不依赖于一件工具或者一个方法来达到目的。他可以做一百手准备,只要其中一个能让他完成目标。
那个女杀手也一样。如果那个女人可以真的干掉艾尔达,那真的是最好不过的结局,完美,毫无副作用的最佳结局。但是这只是一种可能。索散知道艾尔达的可怕,他几乎是整个帝国中最强的战士。当年,为了证明他的武勇,先皇奥雷尔曾经举行一次比武表演,那次比武让索散记忆深刻。一个小时时间里,十二位剑术高手都在艾尔达面前俯首称臣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极其出名的勇士。艾尔达被封到哈林城以前一直是奥雷尔陛下事实上的贴身保镖。更别提那段被人们传诵的,传奇般的一个人征服蛮族的过程。
他在冒险,和那个即将去刺杀艾尔达的女杀手见面更是最大的冒险,万一刺客刺杀失败而被生擒的时候……他或许应该安排一些保障措施。不,不仅是有限的保障,他必须安排第二,第三,第四……甚至第十条途径。否则的话,恐怕最可怕的事情就会在不久之后到来了。
艾尔达必须得死!
远处的屋子里传出了一声尖利,凄惨的喊叫。白天那废墟中的记忆让索散立刻爬了起来,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他家的某个女仆。
……
老伯爵排开人群,走入到当中。眼前的一切已经毫无疑问了,把原来存在于他心中那小小的,最后的渺茫希望也无情粉碎。
床上,地上,满是鲜血,这些鲜血曾经的主人,半裸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这个惨案的制造者,那个他带回来的女人,那个名字和神话中的恶魔同名的女刺客,正穿着一身内衣傲然站在那里,和那几个闻讯赶来的卫兵和仆役们对峙着。在灯烛火把的光的照耀下,她的肌肤呈现一种诱人的光泽。
“主人……少爷他……”
一个卫兵开了口,但是话说了一半就被伯爵此刻的可怖脸色生生的吓了回去。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伯爵居然会有这种表情,那神色如同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恶魔附身了一样。
索散向前走了一步,脚步间已经充溢着老迈和沉重,仿佛是腿中灌了铅一样。
“滚出去!”老伯爵突然爆发出来,怒气像山洪一样喷泻到那些不知所措的卫兵和仆人身上。“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这个不肖子自己找死而已!把这个不肖子的尸体给我搬走!”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情。不过主人如此怒气下,谁也不敢顶嘴,他们静静的搬走少主人的尸体,退出房间。
过了很长时间,当整个宅子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使女在走过庭院给门口值班的护卫送夜餐的时候,突然发现主人居然一个人端坐在院子里的小亭子里。
索散坐在那里,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