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
不远处几个正光着屁股在小溪里洗澡的毛头小孩似乎听见了萧尘的喊声,纷纷向萧尘所站立的地方投来了关注的目光,其中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看见萧尘后嘻嘻哈哈的跑了过来,摸了摸满脸的溪水,小孩看着萧尘顽皮的笑道:“又一村情场鬼见愁,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你没有找到那家伙?”
萧尘笑了笑后蹲了下来伸出右手弹了弹小孩的小鸟,“没看见有客人来了吗?不许喊我的外号,小心我阉了你然后把你卖到皇宫做个小太监。”
小男孩后退一步叉腰指着萧尘说道:“你敢,你要是阉了我就阉了你,让你去皇宫做大太监,让你又一村情场鬼见愁的名号从此变成历史。”小男孩说完后还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小鸟,似乎说有本事萧尘你就阉了我试试。小男孩似乎注意到了旁边的王贵,眨巴眨巴眼睛后望着王贵隆起的肚子一脸天真无邪的说道:“这位叔叔是不是怀孕了?我妈说怀孕的人不能随便在山路里走动的。”
萧尘重新站起,看着身边的王贵笑道:“这是村里的小孩,调皮捣蛋惯了,你别介意。”说着又指着小男孩道,“天佑,去村长家拿一瓶酒来,今晚我要请这位叔叔喝酒。”
“行,那你得帮我教训大胖,他今天欺负我。”叫天佑的小男孩眼睛里泛起了狡猾的神色,不过这种狡猾却让他看上去显得更加纯真无邪。
“好。”萧尘微微一笑,点头答应。
天佑顿时如脱笼的兔子飞快的跑走了。
“这地方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岁月,那时候无拘无束整天游手好闲的东奔西走,一点儿也不知道将来离自己有多远,自己离将来又有多远,也压根儿就没有努力学习考大学娶媳妇的可悲念头,只想着快乐无忧的玩好每一天,弹指一挥间,我都43了,也老了。”王贵说了一句自肺腑的心里话,这也是一句大实话,每个人在童年的时候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乐趣,只是残酷的社会让人们不得不直面人生的各个转折点,也正是在这些或大或小的转折点中有的人飞跃龙门高高在上,有的人则停步不前安做牛马,所以说,有时候人们不是输在起点而是输在了转折点。
王贵来到又一村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因为又一村本就是青城山下一个绝佳的风景旅游胜地。跟着萧尘顺着桃花溪走了一会儿后,萧尘指着一间普普通通的砖瓦房,道:“这就是我的狗窝了,没什么家具,穷的很,家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姑姑,我们这个小村庄虽然一直在开旅游,但村民们也仅仅是混个温饱而已,我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仗着认识几株药草能捉几头野兽早就投胎去了。”
进了萧尘的家以后,王贵明显的察觉到萧尘的语气变的随和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如果说起先王贵认为萧尘刚才所说的话是谦辞的话,那么现在王贵可以确定萧尘刚才的话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进入房间后,王贵四处观察搜索了一番后也只是看见了几张木质的板凳和一张枣红色的八仙桌而已,偌大一个房间只能用空空如也来形容。
“是尘……儿……回来……了……吗?”一道虚弱的声音飘向王贵的耳朵,断断续续的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显然这个人病的极重,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这是王贵的第一感觉。
“是的,姑姑,我刚从南京回来,姑父还给了我5oo块钱,我们这个月的药钱又有了。”萧尘走进内房看着一位卧在病榻上的憔悴妇人柔声说道,萧尘没有说的是从成都到南京的一来一回他花了差不多5oo元,没有说南京的那个男人给的钱早已被他扔在了地上。因为萧尘知道只要自己看到这位因为无钱医治而久卧病榻的姑姑时就会没有勇气说出自己在南京看到的一幕幕。
“我都快2o年没见过你姑父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变的怎么样了,是黑了还是瘦了,是不是还像当初那样在黑煤窑里挖矿啊,哎,都是我这个病拖累他了,尘儿,你下次再看见他的时候叫你姑父不要再惦记我了,在外面找一个好女人安个家,好好的生活,没必要为了我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整天受累。”妇人神色憔悴的自言自语让一旁的王贵显得有些尴尬。
“姑姑,你快别说了,好好躺着,不然又要嗑凑了,等姑姑的病好了,我们一起去南京看姑父好不好?”萧尘和颜悦色的对着欠起身的妇人说完后,扶着她重新躺在了床上,一张枣红色的大床,是属于那种现今早已罕见的带有横梁的老式床,床虽然破旧,却一尘不染,横梁上的图案也是清晰可见,一龙,一虎,一左一右,仰天咆哮。
龙行云,虎行风。
一张枣红色的大床在王贵的眼中渐渐显得神秘诡异起来。
“那张床难道是古书中记载的龙虎风云雕花枣红床?”退出房间后,王贵望着萧尘好奇的问道,虽然他一直经商,可对于风水八卦和古物传说一直有着很深的爱好和造诣,看见那张床后,他想起了在《古今通物志》上看到的那段介绍。“龙虎风云雕花枣红床,为战国时鬼谷子所研究打造而成,可养气续命,原因不详,后人虽多有模仿却不能得其精妙所在,据说唯有鬼谷子一脉方能将其神髓打造而出。”
“也许吧,我出生的时候它已经在了,至于来历我不清楚。”萧尘笑着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王贵,接着说道,“喝杯茶吧,这里简陋的很,不要介意。”
简陋?王贵哪有心思管这些,他的脑子里已经满是那张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