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鱼联系了一次,知道萧尘所居住的确切位置,知道萧尘的身边有着一个八岁的孩子。
“就是不开,除非你喊我爹。”张天佑在寝室里毫无顾忌的大声说道,用意是让房门外的男人尽快离开自己好去找鬼见愁,让鬼见愁做好准备,张天佑隐约的感觉到门外的男人绝非什么善男信女。
找死!陈步一冷笑了一声,后退一步,左脚开始蓄力,右脚猛然踹出,鞋底带着无与伦比的霸道力量瞬间撞击在了寝室的木门上,碰的一声,不算结实也不算松垮的木门在陈步一势若雷霆的猛然一击下哐当一声撞击到了墙上。
看着眼前的男人,张天佑惊的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彪悍,只是一脚就轻易的将门踹开,张天佑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猛然后退几步,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男人故作镇定的大声叫道:“你别过来,过来我就报警。”
“不是要我叫你爹吗?”陈步一缓缓走进寝室,随意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孩子玩味的笑道。
张天佑突然一反常态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嘿嘿笑道:“大哥,我错了,刚才我是和你闹着玩的,我以为是鬼见愁回来了呢,要不我给你倒杯水消消气?”
看着面前的孩子慢慢走到放水瓶的地方,陈步一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很有意思,能够临危而不乱,长大之后必定是又一个枭雄人物。孩子尚且如此,那么叫萧尘的那个家伙必然更加的有意思了,陈步一平静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张天佑真的要去倒水吗?当然不是,他在寻找林若海和李三从工地上带回来的那截钢筋,而那截钢筋就放在水瓶的旁边。
张天佑摸了下水瓶之后猛然拿起一米长的钢筋转身冲向坐在椅子上的年轻男人,张天佑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男人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钢筋在张天佑的手中化作一道影子猛然击向了坐在椅子上的陈步一,这是张天佑的全部力量,甚至将自己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陈步一当然不会被张天佑打到,否则他就不配陈步一这个名字。从张天佑抓起钢筋的瞬间陈步一就已经察觉了,只是一直没有作而已。
张天佑的钢筋还没从天上落下的时候已经被陈步一的大手抓了个正着,用力一带,钢筋已经出现在陈步一的手中。
张天佑被夺去钢筋之后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大义凛然的蹬着面前的男人,毫无畏惧的说道:“要打要杀尽管来,我张天佑要是皱一下眉就不是又一村出来的好汉。”
陈步一没想教训这个孩子,虽然手上的人命足以让自己死上十几回,陈步一却不想伤害面前的这个孩子,因为张天佑身上的彪悍劲让陈步一想到了十八年前自己在南京城流浪的岁月,那个时候的陈步一就是一条疯狗,见到人就想咬的疯狗。
十八年前的陈步一没有名字,南京城里的人都喊他疯狗,自从父母被人设计跳下长江一去不回后陈步一就成了彻彻底底的疯狗,仇恨每一个见到的人。直到陈玄鱼的出现才改变了陈步一乞丐的命运,陈玄鱼那时候虽然年轻却已经是南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在见到陈步一凶悍的样子后,陈玄鱼看着疯狗陈步一说出了一段话,“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以活多久?三天还是五天?想报仇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因为这句话,疯狗从此跟在了陈玄鱼的身后,一年后,陈玄鱼将疯狗送到了武当山,疯狗在武当山呆了十四年,十四年后,疯狗有了一个名字,陈步一。
陈步一永远也不会忘记父母相拥着从长江大桥上跳下去的瞬间,陈步一清晰的记得父母坠入半空的时候还回头望着江边的自己,眼神中充满不舍、关爱、绝望,陈步一永远也不会忘记。
“你不打算揍我?”张天佑有些奇怪,不明白面前的男人为什么没有自己预想中的暴跳如雷大打出手,而是很平静的看着自己,有些失神的样子。
“为什么要揍你?”陈步一微微笑道。
“你是不是来找鬼见愁麻烦的?”张天佑犹豫了片刻后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声的问道,经过短暂的接触后,张天佑突然觉得面前的年轻男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
“麻烦?也许吧,如果他不愿意的话。”陈步一微微笑道,嘴角勾勒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