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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河与楚小云在闻言软语的回忆往事时,李飞檐和唐逸的比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李飞檐也许断了一臂,但他精瘦矮小的身躯内却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能量,不论唐逸如何的妙招纷呈也始终不能将其击败。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唐逸先前和萧长河的比拼消耗了太多的力气,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李飞檐本身就有着绝高的实力,在澳门的那座修车棚中老人韬光养晦了近二十年,断了一臂虽然让他的实力大打折扣,但招式步伐却更加的炉火纯青起来,和唐逸缠斗在一起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在场的诸人几乎都在观看唐逸和李飞檐的比斗,但萧尘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萧长河与楚小云的身上,看萧长河气喘吁吁也许在下一刻便会撒手人寰,看楚小云柔情如水更听她轻轻笑着回忆往事,不知为何,听着萧长河与她的往事,萧尘的心中竟然没有了半分的恚怒仇恨之意。萧长河带血的面庞和楚小云的温言软语在萧尘的脑海中交相辉映,这一刻,面对将要离去的父亲,萧尘觉得自己十八年的仇恨竟是那般的不堪一击.br/>楚小云依旧在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胸膛前一块凸起的疤痕,脸色娴静如水。
萧长河挣扎着起身向萧尘望去,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力气方才发出一句,“萧尘,你过来。”
萧尘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走到了男人的身前,俯视着气若游丝的男人,冷冷道:“没想到十八年没见,你竟然还能认得我。”
萧长河缓缓一笑,左手猛然用力攥住楚小云的柔荑,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男人的脸上一阵青筋暴起,但他还是站了起来,和萧尘面面相对,颤抖着伸出左手想要拍拍萧尘的肩膀说一声“孩子,你长大了。”可左臂却在伸到半空的时候颓然落下,男人随即剧烈的喘息起来,胸膛起伏,面色在红润与苍白间轮转。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后,萧长河看着萧尘微笑道:“没想到和你分别十八年零4个月后的正式见面我竟然是这般模样。”
萧尘冷笑一声,不发一言,冷漠的站在那里默默凝视着萧长河仿佛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此生最大的仇人一般,外表如此,但他的内心早已卷起了惊涛骇浪,他曾幻想过无数次与萧长河见面的场景,可他却没想到十八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竟然伤到了这般地步,那个睥睨天下的萧长河那个笑傲风云的萧长河成了一个命悬一线的平凡人,可等的可笑。
似乎已经猜到了萧尘会有这么一番表情,萧长河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十八年前不顾一切的离开你和你爷爷,可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都不是我们自己可以左右的。”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轻声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总想着人定胜天,想着只要自己能够朝着梦想朝着想要走的路坚持走下去不论有多大的艰难险阻和荆棘障碍也始终会完成愿望的,可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太年轻了,想法竟然会是那般的幼稚,人活在世上又怎么能斗过老天?你爷爷当初常说,‘天地无情,故天地可以长寿’,他说的不错,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而人活在这个世上是断然做不到无情的。可等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我已经回不去了,至多只能悄悄的站在村前的那一片你爷爷当初种下的桃花树下看你和林若海那个孩子嬉笑玩闹,无数次我都想冲到你的面前将你抱在怀中好好怜爱一番,可我却又怕你不认我这个父亲,小时候的你可是倔强固执的紧。普天之下的人都以为我萧长河天不怕地不怕,可我却独独怕了与你相认,怕你不认我这个父亲。”
看着萧长河眼神中出现的关怀和温暖目光,萧尘内心蓦然一紧,原来他还是记着自己这个孩儿这个等同于被他抛弃了十八年的孩儿的,原来他并非十八年未见自己,原来他竟然偷偷的站在那片桃树下观望着儿时的自己,难怪那时自己总是觉得背后有人时常在看着自己。骨肉之情,父子之爱,血脉至亲,萧尘怎能不悚然动容?尤其此刻他又受了如此之重的内伤外伤随时都会离开这个尘世。眼中泪光隐隐,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激荡的感情,仰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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