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黄三憨笑着将目光收回,看着脸色平静的赵烺,道:“怎么样,你们去那六脉渠没碰见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没有,一切都挺好的!”
前去六脉渠寻找万老四之事当然不能让无关之人知道,省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赵烺客气了两句黄三也不再多问,指了指身后的黄包车,道:“归途路远,我再送你们一程!”
“那感情好!”
赵烺点了点头,从钱袋里掏出了两枚银元递了过去,道:“难为你有心了,这钱给你的辛苦钱,回去多买点米面!”
“谢谢先生,太谢谢了!”
黄三将钱收好,提起还算干净的衣袖,将黄包车上的座椅仔细擦拭了一边,将赵烺三人请了上去。
咕噜,咕噜!
轱辘声声远去,六脉渠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只是这种宁静没有持续多久,一道道大狗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它们看了看赵烺等人离去的方向,便回转身子循着血腥味,朝万老四生前所在的荒林狂奔了过去。
那地方有什么呢?
一具具死尸,虽破,尚尤能食。
……
回到家中,赵烺三人洗漱了一番便出门。
他们所去的方向,是前街的那个卖羊肉汤的摊子。
摊主姓名不详,他也不愿深究,此前身在冲县之时,只听旁人叫他张老。
跟张老在广州相遇已有些日子了,吃来吃去,赵烺觉得还是他按的吃食最为上口。
而至于具体的原因,赵烺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近乡味相同吧!”
想来想去,赵烺只得出了这一个答案。
张老此前的摊子距离赵烺所在的报馆街还是有些距离的,地方也有些偏僻。
后来赵烺说报馆街这边的人流量大些,他便依言将摊子搬到了这附近。
这其中有赵烺嘴馋的缘故,当然最主要也是为了张老的生意着想。
一个人于这乱世生存,何况还是个老人,此前在冲县还间接救过赵烺的性命,在有机会的时候,他当然会帮衬一番。
于广州待了这么久,上有孙中山先生、钟荣光先生帮衬,下面十八甫警署诸人以及附近的头面人物赵烺也都混了个眼熟。
他出言帮张老要的摊子,风声没多长时间便传遍了十八甫大街小巷。
所以张老将摊子搬来了十来天,至今没有一个不长眼的敢在他的摊子上胡作非为,行那霸王、吃食欺负老弱之事。
张老看在眼里,也没多言。
只是他每天出摊之后,都会将炖的最鲜美的三碗羊肉汤留上,等待着赵烺三人前来。
“南方天气湿热,多喝点羊肉汤可以去去湿气。”
张老是这么说的。
凛冬已至,广州的天气又冷了一些。
张老的羊肉汤汤鲜肉多,且价钱公道,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吃食。
这其中有贩夫走卒,也有警署中人,更有些帮派之人闷头吃食。
他们之中有些人陌生,有些人认识,有些人见面就会起了冲突。
只是在这个地方,他们却老老实实的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安静地吃着自己的东西,可真是让人感觉奇怪。
风声阵阵,道道脚步声由远而近随风而来,直至张老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来了!”
张老头头也没抬,低声招呼道。
“嗯!”
“那边坐吧,桌子专门给你们留着的。”
“好,三碗羊肉汤,大份烙饼,两盘小菜!”
“马上来!”
一声招呼,所来之人坐到了摊子最里避风的一张桌上等待。
三人正是赵烺、李广跟啃着一只糖葫芦不放的秀秀。
他们闻着诱人的肉香味,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等待片刻,三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端了上来。
“小姑娘,糖吃多了不好,牙会长虫的!”
张老将羊肉汤放下,看着一边喝着羊肉汤,一边啃着糖葫芦的秀秀笑着说道。
秀秀吃的有些快了,嘴巴里塞满了吃食。
她咀嚼了会儿,好不容易将嘴里东西咽下,看着张老笑嘻嘻地回道:“张爷爷,没事的,秀秀最不怕的就是虫子啦!”
“哈哈,你这孩子!”
张老将烙饼跟小菜端来,看了看李广,道:“小兄弟,你这身子又结实了很多,只是要注意劳逸结合啊,可别伤了筋骨!”
“谢谢张老,我会注意的!”
李广知道张老是为了他身体着想,遂出口谢道。
张老摸了把下巴胡须,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赵烺身上,道:“小伙子,你看起来脸色颇为疲惫,是不是又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