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到赵烺手中,道:“你是我亲自签署任命的十八甫外事警员,就看个警署内部文件而已,怎么不合适!”
“那就多谢秦署长信任了!”
赵烺虽然将警察与秦战的一番低语都听的一清二楚,但对于这份文件还是极为好奇的。
文件上面几行正体公文写道:王伯元署长于昨日正午时分邀约歌姬蓝玉儿时,在上海和平饭店遭人刺杀身亡。今广州府特命秦战副署长回省署支持大局,接到文件之时立刻执行!——民国八年一月十九日。
文件后面一个大红印章赫然在目,正是广州府的公章。
赵烺苦笑着将文件递回,道:“省署的警察署长被刺身亡,广州城整个警察系统群龙无首,于情于理,秦署长都必须要回去主持大局的!”
“唉,十八甫警署这个烂摊子才刚刚重建完毕即将走上正轨,没成想就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秦战叹了口气,道:“关于王署长身死的事情,我也不想隐瞒,他去上海之前跟孙中山大元帅见过面。
依我来看,王伯元去上海休假寻欢作乐是假,受了孙先生的委托去做事是真。
歹人将王伯元除去,其目的怕是要阻碍孙大元帅行事。
我警察署在广州各大势力间周旋,也不好做明确的站队,不然有心之人将我们警察署的人当做炮灰使了,来个彻底的大换血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这般,孙先生在十八甫这里的安全,赵老弟就要多多费心了!”
“这个自然了,孙先生也多次救我性命,别的不论,单是这恩情就必须要报的!”
“如此甚好,赵老弟这样说来我也就放心了!”
秦战拍了拍赵烺肩膀,本欲带着警察众人离开,只是他走了一步又懊恼地拍了拍额头走了回来,道:“刚才接下了调查王庄孩子死亡之事,没成想就出了这么个事情。
十八甫警署原来的那些警员上次被暴民冲杀之时都受了极重的伤,虽然修养了大半个月恢复了些,但要想痊愈怕是还需要十来天的功夫。
如此一来,这个调查王庄之事就是个难题了!”
秦战说话的同时不断拿眼神瞟着赵烺,赵烺见状苦笑道:“我于十八甫多次遭难,多亏秦署长关照。
我既然身为十八甫的外事警员,秦署长要是信的过我的话,这个案子就交给我赖办吧!”
“好,好。赵老弟为人仗义,以后来到广州省署之后找我喝酒!”
秦战连声叫好,赵烺还没来得及回话他就带着一众警察匆忙离开了这里。
“哼,这个大胡子伯伯忒不好心,就这样将挑子撂下给了我们,哥哥你说是不是?”
秀秀拉着赵烺胳膊,气鼓鼓地说道。
赵烺沉吟不语,李广沉吟了一下也说道:“秀秀说的有道理,王庄小孩身死之事秦署长说他自己也去看过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头绪。
他一个专业的都调查不清楚,交给我们,我看又是一桩麻烦事!”
“麻烦是麻烦,但这忙却必须要帮啊!�”
赵烺叹了口气,看着秦战等人离开的方向,道:“秦战为人正义,他虽然没有明确站队,但在广州势力之争时多次都暗中偏向孙先生这边。
孙先生于我们有恩,秦战又多次在我们遇到险事之时过来帮助我们。
在这风云剧变的势力争斗中,秦战所要面对的考验比起我们的来说,可是要艰难百倍千倍了。
再者一个个小孩子就此身死,如果案子不破,指不定后面还有更多小孩会就此死去。
我如果不知道就算了,但既然插手了此事,自然是要尽全力去侦办的!”
李广点了点头,暗自思考。
秀秀也若有所思地出声道:“还是哥哥想的周全,我就只想到了安全方面,没有考虑那么多事情!”
“好了,已经快中午了,大家回去好好收拾一下,然后出去吃饭吧!”
严宽等人洗澡洗了一半,出来时衣服早已被浸透,又被外面的寒风呼呼吹着,整个人都冻的浑身发紫瑟瑟发抖。
赵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再多耽搁时间,赶忙将他们带了回去。
出来的这点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二十来分钟而已。
澡堂里四周封闭没有寒风侵袭,热水还在呼呼地冒着热气。
严宽等人将裹着的衣服除尽,便赶忙冲进了池子泡在了热水里,整个人才感觉好了很多。
赵烺亲自将他们随身的干净衣物拿出,一件件地放到了澡堂外面的衣柜上,看着泡在热水里仍旧浑身抖个不停的警卫队员,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些兄弟们跟着我,可是当真受苦了!
衣服放好,赵烺便跟李广、秀秀二人在外等待。
十来分钟之后,警卫队员身着新衣焕然一新地站在院中。
赵烺看着面色恢复了很多,但肚子却咕咕叫个不停的警卫队员,朗声道:“兄弟们跟我走,带你们出去吃好的!”
院子里爆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