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那一弯如勾的明月早已隐去,唯有繁星点点,空;阳河的潺潺水声与蛙鸣声依然在织就着交响乐。微风徐徐吹来,河堤两侧的树木上繁茂的枝叶欢快的摩擦出沙沙的响声,阳河两岸茂密的芦苇之间摩擦出哗哗的声音。
刘满屯紧皱着眉头举目四眺,却不见夜色下的远处,有手电筒的光束晃动。
从水泥台子上跳下来,刘满屯顺着河堤往西快步走去,边走边喊着:“肖跃!郑国忠……”
没有任何的回应,刘满屯的心里更加的担忧起来。在这样一个远离村庄的地方,即便是四周微风吹动芦苇和树木晃动的声音,即便是蛙鸣阵阵水流潺潺,如果郑国忠和肖跃两人平安无事的话,他们绝对会对刘满屯的喊声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刘满屯暗暗的期望着会是如此,同时脚下步伐越发的快起来,一边儿以自己过人的目力,四处察看着。
匆匆走过这段,再往前走,河堤南侧的下方已经没有了秧苗池,剩下的是一片高低不齐荒芜的芦苇地。再往前走,那就是别的村子里的田地了。刘满屯不得不皱眉停下了脚步,大声的喊叫着郑国忠和肖跃二人,希望他们俩能赶紧的回应一声,或者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故意吓唬自己一下。
可惜仍然没有他们俩一点儿的声音。
刘满屯焦急的站在河堤上,四下里看着,他的目光重点注视在了过去秧苗池之后那片荒芜的芦苇丛,以及阳河岸边茂密的芦苇丛中。倘若郑国忠和肖跃故意躲藏自己,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危险的原因而突然消失藏身的地方莫过于这些芦苇丛,其次……除非他们被弄到河里面淹死了。
就在刘满屯的目光扫视过苗池和阳河之间的芦苇丛,转向那片芦苇地的时候,突然,刘满屯的视线中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急忙回转视线,盯住了秧苗池与芦苇地、阳河交界处的那个三角地带。
一道人影……不道人影从苇丛中突然窜起,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出现在了大片芦苇的上方,就好像是站在芦苇的尖儿上一般。好像是往这边儿注视了一下刘满屯之后道人影飞也似的踩着茂密的芦苇尖儿沿着阳河向上游,向西疾奔而去。
几乎就在三人影出现地那一霎那。刘满屯地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凭借他变态地眼力。即便是在朦胧地夜色中十米地距离之内。他依然看清楚了那三道人影中间地人然是肖跃!而肖跃两侧地两道人影……那根本不是人。而是对于刘满屯来说极其熟悉地一种物事就是脏东西!邪物!
刘满屯在一秒钟之做出了反应。从河堤上直冲而下。沿着秧苗池中间地田埂冲向了那片芦苇丛。并且大声喊叫:“肖跃!”
常人在狭窄湿滑地田埂上小心翼翼地走路会晃晃悠悠走不稳当。而此时地刘满屯却如履平地般地飞速奔跑。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从河堤上往下俯冲地时候。两只邪物已经挟持着肖跃向上游奔去。
刘满屯冲到那片芦苇丛跟前儿之后。迅速折转。顺着阳河边儿。在芦苇丛中飞速地奔跑追赶而去。
蒙蒙夜色下。阳河北岸茂密地芦苇上方。一道人影极其诡异地踩着芦苇地尖儿飞速地奔跑。不。他地双腿并没有摆动。就像是被一根绳子悬空拉着向前飘移一般;下方。芦苇丛中哗啦呼啦地声响不断传来。茂密地一人多高地芦苇被推挤地向两侧倾斜歪倒。芦苇折断时地噼啪声接连地响起。就像是点燃了一挂质量不太好地鞭炮。
刘满屯几乎根本就不去看脚下是否平坦。他只顾着一路靠着双腿和胳膊不停地挥动。披荆斩棘地向前追赶。目光一刻都不离开在芦苇上方二十几米远地地方正在急速飞奔地人影。茂密地枝叶将他视线所能看到地一切都分割成了支离破碎地画面。但是这对于刘满屯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相信。只要那三道影子不会突然消失。那么他一定会追上他们地。
是的,敏锐和精密的感觉中,他相信,自己的速度比前面的三道人影要快!
大概跑出去二里多地之后,阳河在这里向南稍稍的拐了一个弯儿。然而前面十几米远处的芦苇上方那三道人影,却陡然向北折转,踩着下面大片的芦苇向河堤上疾奔而去。刘满屯猛然转身,并且毫不减速的斜插着追了上去,他甚至在心里暗喜,这样自己会更快的追上他们。
如果此时有人路过这里的话,就会发现让人瞠目结舌的诡异一幕。一个人踩着芦苇在半空中急速的飘动着,而身后十几米外,一个人如同在海浪中劈波斩浪舰艇般将阻挡在他前面的芦苇从中破开,飞速的穿过。
肖跃的身影飞快的飘过了河堤,与此同时,刘满屯也如同一道利箭般从河堤下方急窜而上,右脚刚刚踩到河堤上,便用力一蹬,整个人飞一般跃过了宽大五米的河堤,直接落在了河堤北侧的斜坡上,然后急速飞奔下去。
方,是一大片荒凉阴森的墓地。
上百个坟丘静静的坐落在低矮不起的杂草当中,有些坟丘前立着石碑,有的只是在坟头上用土块儿压着一张黄纸,有的干脆什么都没有,许久无人打理似的,上面长满了杂草。蛙鸣声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的叫声从杂草当中传出来,越发显得这里冷清荒芜。
刚才的那两个邪物和肖跃的人影,就在进入墓地之后,就像是蒸发了一般,凭空消失不见。
刘满屯皱着眉头警惕的四下里查看着,他确信肖跃绝对就在这里。邪物可以突然间消失不见而肖跃是个人,正常的人,他绝对不会突然就消失掉。至于郑国忠……刘满屯来不及去想他了,找到一个算一个,既然肖跃眼看着都被两个邪物给架到了这里,那郑国忠恐怕也已经遭受了类似的怪事。
这便是传说中的“鬼架人”。
一阵悉悉索索声引起了刘满屯的注意,他眯缝起了眼睛心翼翼的迈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即便是如此的小心,如此的慢步前行,可脚下到处都是高低不齐繁茂的杂草踩上去,不免会有草_折断的声音以及杂草被踩踏挤压时发出的微弱声响。
然而那边儿的声音似乎没有听到刘满屯走过来的动静,悉悉索索的声响依然在不断的响起。
刘满屯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已经嗅了邪物的味道,他几乎可以马上肯定近这片墓地当中,起码有三四只邪物的存在。但是刘满屯不敢凭着自己敏锐的感觉去冲向他已经锁定方向的某一只邪物。因为他担心肖跃甚至是郑国忠,两个人也许都在这里被邪物所控制着可能,郑国忠被弄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然而就算是肖跃自己,也足以让刘满屯不敢轻举妄动!
走出十几米远的距离之后屯终于看到了前方几米远的两个坟丘之间的杂草中,一个人正跪在那里手从坟丘上扒拉着土块儿,翻检着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刘满屯心里一颤疾步走上前去,伸手拍向那人的肩膀,叫道:“肖跃!”
肖跃被刘满屯这么一拍喊,猛然怔住了,接着,又仿若无人般的继续在坟丘上扒拉着土块儿,并且开始拿起扒拉出来的土块儿极快的往嘴里塞去,一边儿含糊不清的嘟哝着:“馒头,好吃,馒头,好吃……”
“肖跃!”刘满屯喝一声,并且伸手一个耳刮子重重的扇在了肖跃的头顶上。他在那一刻突然想起了儿时的时候,自己和保国哥从西岗子偷供奉的食物回来后,兄弟俩睡梦中迷迷糊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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