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轻笑,“你来了。”
清灵赌气式的嘟着嘴,低声嘀咕了一句,“明明是我说的话,他为什么就会看你呢?”
王故那微笑的目光,的确是投注在了清灵身侧的那个冰艳的美女。
清灵虽然也是亮丽的风景,可是此时还是彻底被旁边那人压了下去。
那一抹白纱绣紫边的峨嵋派衣服,本是极为朴素单调的,可是此时此刻,忽而有了刺目的光芒,成了最为显眼的存在,只因它的主人。
那冷艳美女展眉一笑,刹那间云消雾散,似乎天地间猛地就明亮了许多。
“来了。”女子轻启朱唇,眉目舒展,淡淡看向了眼前清秀的男子,仿若天地间独剩下一人。
清灵很是骄傲的对着王故道:“哼哼,看我把谁带来了?”
王故点点头,轻声道:“许久不见了,妙玉。”
女子微笑,补充道:“应是一百八十五天。那一日,你也是这个时候离开。今日此时,我又站到了你面前。”
王故假装不知她的意思,抬脚依旧朝他的住处行去,“既然来了,倘若不嫌我那里简陋,便去坐坐吧。”
迎来的只有一个温润的微笑,尾随他而行的两双灵巧秀气的脚,还有若百灵鸟般倾诉闲杂小事的声音。
房子很是简陋,本就是给记名弟子住的,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干净的单间,一张洁净的床,一张茶桌,四把椅子,就构成了一个住处。
似王故这般简单的人,也不会想要去装饰一番,所以这房子看起来也颇为简单。
如此环境,却分毫没有影响到其中三人的心情,那木屋,断断续续传出两个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和一个淡定魅力的男音,引来了左邻右舍的探头观望。
第二日清晨,天都云台处,除王故外又多了一个妖娆的身影,坐在云台东角的围栏上,及腰的长被风吹的飘飘扬扬,配上那寒冰解化的容貌,恰似天边飘落的仙女。
这仙女朱唇微动,传出刻意低沉的韵律。也不知是施戴子也因那悸动心灵的歌声所迷惑,不留痕迹的降低了他的朗朗书声,还是这仙女口中低声吟唱的,本就是不属尘世的仙音,一落凡尘,遗祸众生。
只是仙女眼中,只映照出台下那个孤寂的身影。稳若青石盘腿而坐的青年,此刻是闭着眼的,周身升腾着不起眼的灰色气雾,一若灵石。
渐渐高亢的仙音,只因眼前一人而起,唯你而已。
只是这青年闭着的双眸里面,又映照着什么?
原本清净偏僻的天都云天,偶尔走过些形色匆匆的华山弟子,脚下却越来越慢,终是驻足。
一个,两个,三个……空旷的云台之下,不多时就站满了人,却是除了女子唱歌的声音外,寥寂无声。
注目望去,所有人的双眸早失了焦距,显然失了神。
那些个蒙尘已久的回忆,像是被这仙音徐徐清扫着,一点一滴毫不失的展现开来,猛地就迷失了双眼。
一众人刹那间失了声,天地之间,仙音缭绕,辗转迂回,此外再无声。
一歌,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在众人耳边却似怎也听不倦一般。而施戴子的书声,已经与他平日里的喃喃自语无异,声细如蚊。
不知不觉中,两个时辰匆匆而逝,人群之中一人猛地站起,坐于边角的女子顷刻住了嘴,朝站起那人微笑,轻轻一跃而下,姿态飘然若仙。
两人并肩离去,浑然不管呆滞的人群。
直到两人走远,人群中才有人猛地清醒,再朝女子所坐东角望去,早已人去无踪。
“那奇女子是谁?天下间怎会有如此可怕的音乐?”
一华山派内弟子喃喃道:“总也不知,原来妙玉师姐不仅人美的惊心动魄,歌也唱的这么迷人心智……”
此人仍在自语,旁边一人立马拉住了他的衣襟,恶狠狠地急促道:“你再说一遍,那貌若天仙的女子姓甚名谁?”
华山弟子咿咿呀呀片刻,那人才幡然醒悟,原是自己一时性急,竟扼住了对方的喉咙,连忙松手,赔笑的看着那弟子。
华山弟子得了解,连忙对着空气狠狠喘息了几大口,这才轻声道:“方才唱歌的,乃是峨嵋派一代弟子,青年高手中排第八的妙玉师姐……”
人群嗡地一声,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