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显得有些昏暗,不过李荣轩目力不错,上得楼来,便见屋内摆放的一张方桌前,晋王宁载信负手而立,正一脸肃然地看着自己。
“让殿下久候,荣轩不胜惶恐!”苦笑着打了声招呼,李荣轩上前拱了拱手,“殿下,弄得这般神秘,却又是出了何事?”
原来适才三人在李荣轩处商议完毕,晋王离开之前,却是故意落后了一些,让夏远图先走,然后偷偷地塞了一张纸条给李荣轩,上面的内容,就是约李荣轩速来此处见面。
而且还特别说明了要李荣轩单独前来。
虽然搞不明白晋王这是什么意思,但结合适才的一番谈话,李荣轩也能猜到这事肯定和响马贼一案有关,当下也不敢怠慢,回去换了身衣甲,便马上赶了过来。
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事情只怕和夏远图有关,不然的话,晋王根本就没有必要弄这么一出来。
“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他和晋王私交不错,眼下又没有他人,便也随意了许多,拉开张椅子便在桌前坐下,可让他有点意外的是,晋王却是没有坐,仍旧站在那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沉声问道:“荣轩,你我相交多年,本王今日便问你一句,荣轩,本王可以相信你么?”
李荣轩闻言不由一怔:“殿下此言何意?荣轩如何不能让殿下相信了?”
晋王冷冷道:“事关重大,本王不得不如此,我问你,响马贼一事,你可有参予其中?”
李荣轩这才回过味来,惊怒之下,拍桌而起:“殿下这是在怀疑荣轩么?”
晋王冷哼一声,道:“如今这局面,本王真个不知,这并州边军上下,究竟还有谁人可信!夏远图可以是响马贼,你又为何不能是响马贼?”
李荣轩闻言又是一怔,随即面色大变:“远图是响马贼?”
晋王眯缝着眼,死死地盯着李荣轩:“我再问你一次,荣轩,你可有参予其中?若是你现在老实说与我听,看你我往日交情,我还可设法饶你一命!否则的话,就休要怪本王翻脸无情了!”
见晋王不信自己,李荣轩瞠目欲裂:“殿下,为何疑我?李荣轩是什么样的人,莫非殿下心中不知?”
晋王冷冷道:“若真是如此,你便交出兵权,以证清白,如何?”
李荣轩呆了一呆:“交出兵权?”
晋王寒声道:“不错,交出兵权,你身负嫌疑,已不适合继续担任边军主帅一职,本王夺了你的兵权,你可有话说?”
李荣轩犹豫了一会,终于颓然道:“殿下,要荣轩交出兵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殿下,便是要死,也请让荣轩死个明白!还请殿下告知荣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殿下会疑心我是响马贼,还有殿下适才言远图他……”
说着说着,却又是有些激动起来:“殿下,我……”
见他如此激动,晋王忽地又笑了:“坐下坐下,莫要激动,本王如此,也是不得已!”
这时候,边上的一处房门也突然被人推开,又有两人走进了屋内,当先一人拍手笑道:“李将军莫怪晋王,只是事关重大,却是咱家让晋王殿下试探于你!”
李荣轩扭头看去,只见来的两人,当先那人身形瘦削,年纪颇大,一身晋王卫军寻常士卒装扮,不过那下巴上光洁溜溜,嗓门又是尖利,心中一动之下,便已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魏源魏公公?”
“正是咱家!”魏公公哈哈一笑,上前拱手一礼:“李将军,咱家有礼了!”
“殿下,公公,这是……”看看一脸笑意的晋王,又看看同样满面笑容的魏公公,李荣轩似是有些懵了:“这究竟……殿下不是说,公公你已经……”
再看向魏公公身后那人时,李荣轩又是一惊,再定神仔细看去,不由失声道:“是你!”
魏公公见状也是大奇:“李将军认得咱家这位小友?”
魏公公身后那人,自然就是常浩,见李荣轩认得自己,他也是心下疑惑,晋王这时却是笑道:“荣轩和常定北相交甚笃,时常往来常定北府上,见过这小子,却也不足为奇!”
“原来如此!”魏公公听了,这才恍然。
常浩听了,连忙上前一步,向李荣轩拱手道:“在下常浩,见过李将军!”
李荣轩这时候终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了,盯着常浩,苦笑道:“真的是你!原来你还没死!只是你为何变得和以前不同了,我记得你明明就是个……”
犹豫了许久,傻子两个字,李荣轩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然后他又看向了晋王和魏公公。
“殿下,公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殿下先前,要骗在下说公公已然身故?还有常浩,若是我记得不差,当日定北将军府内,根据下面人的回报,将军府内应该是阖府遇难,无人自贼人手上逃脱才对,怎么常浩现在又出现在了这里?适才殿下言远图兄是响马贼,又是怎么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