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沦落为盗匪,可他真的没有想过,夏远图竟然会是为了替天行道这么样一个理由。
晋王闻言也是再一次的怒了,哈哈大笑道:“替天行道?替哪个天?行什么道?夏远图,你莫不是疯了不成?还是说,你当我等都是傻子,想用这样的理由来哄骗于我等?”
李荣轩、高志山脸上也是一片愕然,常浩同样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夏远图见众人不信,也不解释,听得晋王嘲讽,这才冷冷地反唇相讥道:“夏某没有疯,诸位也不傻,只是夏某愿意睁开双眼去看,并敢去想去做,而诸位却甘愿做那睁眼的瞎子,对许多事情视而不见罢了!”
常浩闻言不由心下一动,心道这夏远图话中有话,却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那边晋王听夏远图意有所指,不由又是一阵火大,怒道:“夏远图,有话想说便好好说出来,你这般遮遮掩掩,又有什么意思?”
李荣轩这时候也是有些怒了,痛心疾首地说道:“远图,你我袍泽多年,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说出来,事情说开了,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就是,何必如此?”
魏公公也正色道:“咱家不知道你所指何事,但若是真有不公之事,以你之身份,大可上奏朝廷,上有天子,下有法司,自会为你作主,你岂可如此胡来?”
不料魏公公不说还罢,他这一说,那边夏远图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竟是笑得有些如颠如狂:“上奏朝廷?你当我不晓得上奏朝廷么?我夏远图虽不是学富五车之辈,可也通得文墨,可问题是,我便写了,又有谁看?”
众人闻言又俱是一愣,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夏远图又怒吼道:“我三年上奏十二次,三年十二次啊!我在奏书之中,向天子力陈边军和朝廷上下的种种弊端,字字沥血,可有哪一次,不是如泥牛入海般没了半点回音?上有天子?下有法司?话是不错,可天子糊涂,被一众奸臣所蒙蔽!法司糜烂,为一干贪官所把持!这等天子,这等法司,我便是再上书百次千次乃至万次,又有何用?”
一番话吼完,夏远图又是大笑不绝,只是那笑声中,却是充满了悲愤的意味。
众人被他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待回过神来,除常浩之外,不由得个个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魏公公更是尖声指着夏远图骂道:“夏远图!你好大胆,竟然敢诽谤天子!”
晋王也是面色铁青,若不是李荣轩在边上眼见他神色不对,唯恐他怒极之下,出手没轻没重,急忙将他拦住,只怕他已经冲上前去,一拳打在夏远图的脸上。
“夏远图,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敢目无天子!妄为人臣!”
晋王被李荣轩拦住,无奈停下,可口中却是大骂不绝。
夏远图却不理他,只是在那里不停地大笑,竟是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魏公公走上前去,几个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他满嘴是血,他的笑声,才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