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不理桃夭夭,挽住他往前飞。
直飞过了璇玑峰,临近长chūn麓,雪才开口道:“装疯既是计策,怎样闹腾都由着你。但最近山下发生许多怪事,似与峨嵋派干系甚大。凌师姐见识极高,她分的时候须得多留意。”桃夭夭微笑道:“雪妹忠告,敢不遵从!”顿足踏云,携她降落林间。
长chūn麓四季常青,西通止僭障,北连摩天崖,东边是试炼场。一条瀑布从摩天崖垂下,绕树匝石流入林地,形成九曲回环的奇景。靠水建有**间竹屋,一座别墅。最显眼的那间横跨溪流,内设花架,外垒湖石,水光与花sè相映,故取名“澄秀亭”。亭子旁边是块平坝,作闲步散心之用,连同周围建筑,是峨嵋派接待贵客的地方。此时平坝里坐满玄门弟子,氛围分外肃穆。桃夭夭迈步走去,隔老远就听陆宽欢叫“哎哟师尊来了,东野师姐面子够大,只有她请的动师尊。”
走近人群外围,陆宽抢步迎上前道:“恭迎英明神武,峨嵋玄门第一仙师,桃君讳夭夭龙驾降临。”长躬到地,挺起腰眉飞sè舞。他是桃师尊同期入门的伙伴,每以“新师尊的好兄弟”自居,峨嵋九门谁不侧目?众人心里不快,也只得跟着他鞠躬道:“参见师尊。”
桃夭夭手掌轻抬,示意诸卿平身,耍足了皇帝临朝的派头。陆宽再向雪叩首:“恭迎秀美娴淑之剑仙仙子,东野师姐凤驾莅止!”编了个“凤驾”的称谓,与前边“龙驾”对应,这马屁正拍在桃夭夭心坎上,笑呵呵连声道好。雪也略有所悟,闪开不受陆宽的礼。
拜罢起立,陆宽指向身后道:“师尊龙驾尊贵,大家都请不动。凌师姐提议东野师姐去无量峰搬驾,刚刚我还生疑哩,今睹师尊与师姐驾到,方信‘知人善任’四字竟是凌师姐的写照!”他先赞过雪,随后奉承大师姐,面面俱到就不会得罪人。桃夭夭暗忖“陆兄的马屁听着舒服,不过于正事全没用处。”拍了拍他的肩部,笑道:“龙驾,凤驾,编的好口采啊。龙字前加个‘烂’更贴切了,哈哈哈。”手扯花裙,扭屁股道:“烂龙两字作我的写照如何?啊哈哈。”
陆宽心“恰如其分。”瞧他笑的欢畅,也附和着嘻嘻哈哈。忽然闪出个大汉喝道:“别笑了,都给我放尊重些!”循声观貌,正是侯天机,桃夭夭暗道“好!忠勇之臣出现了,他会不会指责我的过错?”
侯天机额角青筋频跳,显是恼忿已极,忽又想起新师尊威信初建,不可当着众弟子直斥其错失,改口道:“呃,师尊请落座,派中大事等你决断。”前后态度转变,完全符合龙百灵的推测,桃夭夭暗叹“灵儿神机妙算。这位侯兄强抑义愤,只为遮掩我的丑行,确是一位忠贤之士。”步入圈中坐下,雪侍立近旁。各门首脑率众归位。从右至坐排序,分别是剑仙首徒凌波,乾坤十二剑,风雷首徒何九宫,摄魂首徒兰世海,遁甲首徒黄幽及神农门燕盈姝等人,余者辈份低没座次,肩贴肩站满四围。桃夭夭笑道:“好隆重的场合啊,看来大伙儿忍无可忍,打算****我这傻瓜师尊了。”
侯天机道:“玄门要事未决,望师尊认真对待。”
桃夭夭道:“哪有什么要命的大事啊?无非是升座大典,竞德道会,惊蜇重开门庭几桩过场戏,你们照惯例办得了,望我怎地?”
黄幽冷笑道:“师尊面傻心不傻,三件重头戏理的甚是清楚。”桃夭夭道:“多吃鹤龄膏就理清楚了。”黄幽碰了满鼻子灰,嘟着嘴垂低脑袋。兰世海不知两人在口角,耐心给桃夭夭解释:“本派方经变革,竞德道会,惊蜇开庭须制订新规则,若是师尊嫌麻烦,委派弟子们筹划也可。惟升座大典广迎外客,七道宗齐到山上,师尊要有所准备。”
桃夭夭道:“管他道宗仙宗,总是名门正派,跟峨嵋一个鼻孔出气的。他们上山作贺,最多准备几桌酒席招待招待。此事归厨房的开花婆婆管,用不着本师尊劳神。”
兰世海是厚道君子,以为桃夭夭当真不懂,给他详加剖析道:“权势名位乃人之所yù,正派为此暗争已久。象五台,青城等派近年积蓄力量,颇有取代峨嵋派之意。今番师尊初次主持盛会,稍有漏失他们就会引为借口,纠集各派向我们发难。”侯天机道:“前任首徒李凤歧被废,便是道宗问难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