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于派中事务,疏慢了娘亲,好些话不曾讲明。望您见责之余,容儿子上复两句肺腑之言。”咚咚的连磕四个响头。瑶环惊问:“你这是干什么?我没责怪你……”
桃夭夭道:“孩儿两世为人,前身受您养育之情,此身蒙您再造之恩,恩情深重岂可忘负。先前曾‘化成灰都是您的儿子。’果真娘亲千辛万苦,挑拣骨灰令我重生于世间,可见**份定实出天意。常言道得好‘生处不及养处’,人之为亲,贵乎情真,血缘犹在其次。所以娘亲万勿记念过往的错失,或以骨肉庸论为凭,待孩儿如尊客,那样倒显得生分了。”
一席告求,听得琰瑶环泪如雨下,站起身两袖发抖,双唇轻嚅:“麻姑指出我的过错,先失掉丈夫,后失去孩儿,全因我不懂人情,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尝,她我总是醒悟的太迟……”霍地屈膝伸臂,抱着桃夭夭大哭:“醒悟太迟,呜呜,人情好难懂啊…...”
桃夭夭安慰道:“不迟不迟,儿子不是好好在您眼前么?”扶着她坐回椅中,低头看胸襟泪湿一片,故意鼓起腮帮子,道:“成rì里被你们抱来抱去,又是亲热又是揉弄,峨嵋大师尊倒象个三岁孩儿,忒没出息了啊。”琰瑶环给他逗的破涕为笑,拭泪道:“是啊,我孩儿长大了,整天给女人围着转,实在太不成样。”此时她心境已变,眷爱桃夭夭之深,恨不能熬身为羹以滋其身,道:“长大归长大,还得听娘的话,这碗汤趁早喝了吧。”桃夭夭端起碗一饮而尽。瑶环道:“好喝么,拿长白山千年人参煮的。丹药首徒藏如珍宝,告诉他师尊要用才肯给我。唉,人是铁饭是钢,光吃补品不成,这桌子饭菜做的很好啊,你干嘛不吃?该不是等娘来喂你?”着端碗拿筷,挨近前来。
桃夭夭哑然而笑,寻思“娘亲怎地和雪一个调,都拿我当孩那么疼。”忽起一念,退开饭碗道:“先不忙吃饭,我有件要紧的事想向娘打听。”瑶环见他辞sè郑重,放下碗道:“什么要紧事?”桃夭夭沉思片刻,忽问:“天山仙宗最高的无为仙境,究是何许光景,那位仙圣的道行最深?”
瑶环吃了一惊,道:“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桃夭夭道:“孩儿深睡数十rì,梦中悟出三易真理,只道因自身特异,超越了仙体,神体等道果,加之早先摄入连山归藏易图。内外形神应合,方生如此殊妙的奇变。”背手走了几步,回视桌上道:“大哥及诸弟子的想法大致相若,惟雪无心道出悬疑。今天下午偶尔得闲,又觉饥渴感犹存。这一节就更怪了,我好象仍然是人类的凡体,如何能悟三易?细细追想多时,那睡梦里灵感动转不休,似被某种至强无匹的力量拨转着,通灵传意,进而逐次解开三易的奥秘。”
言述到此,他轻咬下唇回想:“那力量向灵魂最深处传递讯息,jīng确微妙胜过文字,言语,实在无法描摹……我想具有如斯无上神通,且又兼晓三易,必然是天山最上层的仙灵,娘的看法怎样?”
屋子里沉寂了好一阵,琰瑶环仰视房,叹口气道:“常年在风尘里打滚,仙界的事我快忘的差不多了。”转目看着桃夭夭:“但类似情形我还有印象,据我料想,你是初步化成了无忧法体。”
桃夭夭道:“法体!”瑶环道:“我刚入世时缺少仙露作食料,险些饥渴而死,服用昆仑丹药解危。宓文妃曾对我言道,仙道中神体,仙体,法体种类繁多,惟独无忧法体不可断缺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