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乘芳暗度,极尽缠绵胶漆之态。红衣少女捂着脸只顾笑,羞得不敢多看。丽人道:“妙芸妹妹总是放不开,此间只夫君与我们姐妹二十五人,天不管,地不禁,礼法无须挂怀,你又害的哪门子羞呢?霓薇妹子,拉她跟夫君亲热。”青衣少女嘻嘻笑着,跑去抱住红衣少女的腰肢,连推带劝送进桃夭夭怀里,四唇相接也作了个“吕”字。
三女吻罢,桃夭夭哪还分得清东南西北,“我是谁”的疑问也改成“你们是谁?”丽人答言:“妾身林宝萱,这位是夏霓薇妹妹,那穿红衣的是桃花仙子钟妙芸。夫君以前见过的,今rì只当久别重逢。”桃夭夭道:“你叫我……夫君?我的名字,是夫君?”三女笑答:“你是我们大家的夫君。”莲步轻移,拉他往山谷里走。桃夭夭醉心那温软甜香的感觉,三女一离怀抱,登生无限的眷恋,两只脚竟由不得自己,随她们步入深境。片刻抵达一座大宅院,门前挂匾曰“长乐庄”。
桃夭夭仰目凝望,又现迷茫之sè。林宝萱道:“长乐庄建于无时谷中,我们在此等候夫君很久了。”桃夭夭道:“长乐庄,无时谷?这怪名是什么意思?”夏霓薇笑道:“长久欢乐,永无时rì,意思明白的很哪,夫君莫要胡思乱想了。”推着桃夭夭进门。
庄内勾栏玉砌,珠帘星耀,雕窗画栋极其华美。风格大多娟秀细腻,俨如皇宫里嫔妃的居所。走进正中大堂,地上铺着红毯,桌椅铺陈绣垫,墙壁涂抹椒粉,真是无处不温香,一室皆是chūn。二十四位花样少女红萦翠绕,燕语莺声的叫着:“夫君,夫君……”桃夭夭如痴如醉,忽地手指满屋彩绫道:“好漂亮,怎会这么好看。”也不知是赞景,还是在夸人。林宝萱道:“今宵是妙芸和夫君的洞房花烛夜,自然要张灯结彩了。”众女首认同,掐手指一算,该当桃花承迎雨露。当下jīng心打扮桃仙钟妙芸,给桃夭夭换上新郎服装。两人成婚同入洞房,一夜巫山**,其乐莫可名状。
此后十五天不是人过的rì子,神仙都想象不到那种快乐。钟妙芸相伴无间,坐则投怀,行则挽手,秀榻锦衾中欢爱无厌。桃夭夭根本想不起别的了,只图长卧鸳帐永俦此女。哪知第二次婚礼很快来临,这回是兰花仙女叶幽琪作新娘。与含羞带怯的妙芸不同,幽琪秀美脱尘,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桃夭夭连着娶两女,恍如乍见chūn光之美,又阅秋sè之丽,中间快的来不及回味。半个月后换林宝萱成亲,牡丹仙子端庄大气,床榻间另有一番情致。直到此刻,桃夭夭才恍然惊问道:“你们这换来换去,跟我玩什么游戏?”
宝萱笑道:“我们姐妹原是二十四花仙,嫁给夫君皆为夙愿。不好分出先后,就按二十四节令排序了。夫君不乐意?洞房**乃人生至乐,一月两换不是很好玩么?”桃夭夭道:“是好玩,是好玩!”乐的何不拢嘴,念及诸女有的娴雅,有的妩媚,有的天真,有的娇俏,轮流成婚岂不趣味百出,想到快活处狠掐自己手膀,痛极大叫:“这滔滔的艳福,我该不是做梦吧!”邵芷君近前微笑道:“当然不是做梦,姐妹们可亲可触,都是鲜活无虚的真人。嗳,了半天,宝萱姐,该轮到我夫君结婚了嘛。”
就这样,十年倥偬而逝。桃夭夭每月结两次婚,总共二百四十次,到后来也象逢场作戏般无聊。一天揽镜自照,喃喃叹息:“人类有史以来,我怕是结婚最多的男人了。”忽觉容颜未改,青chūn依旧,奇道:“我怎地半不见老?”适逢玫瑰仙子程妩儿为妻,应声答道:“无时谷呀,相比谷外这里的岁月象凝固了。虽有四季昼夜之分,却无‘如斯夫’之患。”逝者如斯夫,是孔夫子对时间流失的感叹。妩儿博览群书,应答经常引用典故。桃夭夭尤其喜欢这特,隐隐约约似曾相识,好象过去有个女孩子也有爱这么做。一听她妙语解忧,当即强打jīng神与妩儿欢好。堪堪又是两年,连程妩儿的妙趣也尝腻了,桃夭夭rì渐郁郁,终有天仰天长叹:“唉,这种生活,我真是过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