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好。老太太身子康健,爷和奶奶也一切都好,生意也顺当。姑娘现在自己当家作主了,奶奶听说您开了间小铺子,倒是跟着**不少心哪。”
“德林和玉林呢?通儿也该开蒙读书了吧?”
问起这个问题,魏妈妈却一时没接口,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又林心里一紧:“怎么?莫不是……”
魏妈妈忙说:“姑娘别担忧,德林少爷好好儿的,前阵子书塾的先生考评文章时,还拿了个甲等呢,比以前更懂事更出息了。小少爷上月也开蒙了,先生也夸他聪明,有悟性,旁人要学三五天的东西,咱小少爷一天就学会了。”
不是德林,也不是通儿。
又林轻声问:“玉林怎么样?”
魏妈妈抿了下嘴唇,轻声说:“二姑娘她……她病殁了。”
又林一惊,手里的半盏茶一晃,泼在了裙子上。小英也十分震惊,一回过神来,立刻帮着又林收拾擦拭。
又林全顾不上这些,定定的看着魏妈妈:“妈妈……你刚才说的什么?”
魏妈妈十分为难。李家上下,对玉林这位姑娘都不怎么在意。可是又林做为长姐,对弟弟妹妹都是不偏不倚的,虽然玉林不是同母所生,她也一直对她关爱照拂,姐妹俩感情算是李家里头独一份儿的。
魏妈妈连忙起身走近,握着又林的手,低声安慰:“大姑娘千万要放宽心,多保重自己。”
又林只觉得两耳里嗡嗡直响,只觉得这消息太不真实。不是她听错了,就是魏妈妈说错了。
她离开于江时玉林好端端的,家里几回来的信上也都没有提起过玉林生病的事儿,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得病死了?
魏妈妈尽量和缓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又林恍惚了半晌,回过神来时魏妈妈正说:“……吃过午饭还好好的,天快黑的时候突然嚷着肚子痛得厉害,赶着去请郎中,可是雨太大,先去请的一位郎中并不在家中,另一位路上车翻了,等郎中赶到,又施针,又灌药的,到底还是……四更天的时候二姑娘就……”
她一边小心的措词,一边观察着又林的脸色,又林的脸色苍白,什么表情都没有。
魏妈妈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又林的手心又湿又冷。她心里有些发慌,用力搓着又林的手掌:“姑娘,姑娘?您要是难过,您就哭出来吧,千万别憋着,倒把自己憋出病来了。”
又林慢慢地摇头:“这是……哪天的事?”
“就是上月的二十二日生的病……二十三天不亮就……”
又林并不是象魏妈妈说的那样太过悲伤,她只是不能相信。
怎么会呢?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间说没就没了?事先一点征兆一点风声都没有……
她还清清楚楚记得她将要出嫁时,玉林不安的拉着她的手,神情惶恐不安象是失巢的雏鸟。
魏妈妈从怀中摸出四奶奶给又林的信来。
又林慢慢把信接了过去,拆开来看。
四奶奶信上说的,和魏妈妈刚才说的一样的。白纸黑字,一笔一笔清清楚楚,那是再也不会错的。又林可以怀疑魏妈妈的话,可是她无法怀疑亲生母亲的家信。
又林捧着信纸,仿佛那薄薄的两张纸有千钧重,两手一直颤抖,信纸轻飘飘的从她手中滑落,落在地上。
玉林自幼就爱黏着她,会走之后就总是摇摇晃晃的想跟在她后头,象个小尾巴。她生得可爱,性子又乖巧,又林心中怜惜她,对她也格外耐心。
她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又林出嫁这些日子,也十分挂念她,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离开于江这前匆匆见的一面,竟然成了她们姐妹间的最后一面。那时候朱家已经定下了上京,玉林满心舍不得她,又不能说,只能拉着她的手,挨着她坐着,一直到她要走,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可她的眼睛是会说话的,她嘴里不能说的,眼睛却都说了。
那时候又林也是满心的舍不得。
玉林的孤单,恐惧,不舍,她都明白。
可是她总觉得将来还是有机会的,她们姐妹还会再见的……
可是,那一别就是永诀,再也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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