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那光泽依旧灿烂流辉。
“瞧瞧,这东西怕不有二十年了吧?”
徐妈妈在一边说:“可不是么,我记得,整整二十六年喽。”
又林十分惊讶:“那可比我年纪还大呢。”
老太太笑了:“可不是。瞧那时候的作工,这一套头面,不算金子,光说这手工,可比金子贵多了。现在的那些匠人,越来越浮躁了。吹牛一个赛一个强,一动真格儿的全不行了。那天见一套首饰,把金子全敲成小薄片儿再粘一起,乍一看金彩辉煌颤颤巍巍的,仔细一瞧,粗糙得很。就会想这些投机取巧的把戏,不肯下苦功琢磨手艺。”她顺手把盒子递给又林:“给你戴吧。”
又林吓了一跳:“这可不成……太贵重了。”
老太太一笑:“这有什么不成的?我这年纪是戴不了喽,瞧我这头上哪还有几根头发,根本撑不起来它。”
“那也不成啊。这样好的东西,应该先给大嫂。她生儿育女,又持家辛苦,得这么套头面才合适。我是什么也没做过,无功不受禄哪。”
老太太笑着说:“你就放心吧。你嫂子进门的时候,我也给了她一套呢,这套本来就是预备好了给贤哥儿的媳妇的。咱们家虽然不比从前,可是我这儿还是存了些旧东西,人人都有份儿。”
话说到这份儿上,又林也不好再推辞。朱慕贤也说:“祖母给的,你就收着。”
又林接过了这个盒子,又向老太太行礼道谢。小英帮她抱着这套首饰,心说这套首饰可真了不得,整个于江没见哪个太太夫人头上能戴这样考究的东西,京城到底是京城。
外头忽然吵嚷起来,老太太抬头朝外看,大管事匆匆忙忙打外头进来,一脸喜色,在门口一撩袍襟跪了下来:“恭喜老太太!恭喜太太!恭喜四少爷!大喜,大喜啊!”
老太太心知必是中了,不过她悬了这么些天的心,这会儿心一定,倒淡然了。大太太却急得不行,忙问:“可是中了?”
大管事显然是一路小跑来的,他年纪也不轻了,跑这么段路实在不轻松,气喘吁吁的说:“回,回老太太,太太的话,我亲自带人去看的榜,真真的,咱们四少爷中了!”
大太太身子晃了晃,范妈妈和又林赶紧一左一右的扶住她。
大太太眼中含泪,双手合什,嘴里喃喃的念叨:“菩萨保佑,祖宗保佑。”
老太太没大太太这么激动,可也是满面喜色:“中了第几名啊?”
“一甲第七名!”大管事与有荣焉,脸兴奋得通红,仿佛是他考中了一样!
其实也难怪他高兴。这年头当下人的荣辱都是跟着主子,主子有地位,当下人的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一屋子人有哭的有笑的有念佛的,独独考中的本人十分镇定,这个结果大概他早已经预料到,所以脸上只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又林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刚才大太太听了好消息站不稳,其实她是没站起来,不然只怕和大太太一样。
就算她平时素来沉稳,可是也有句话叫做关心则乱。
老太太乐呵呵的说:“赏,都赏,全府加发两个月月钱。快让人把鞭炮红包拿出来预备着,只怕报子们也就要到了。”
大太太忙应着:“对对,该赏,都赏。”
大管事朝朱慕贤又行了个礼:“四少爷,打今儿起您可就是举人老爷喽。”
老太太笑着说:“可不是么,”对又林说:“你可是举人娘子了,正好,趁高兴,把这套头面戴起来。”
又林只觉得很不真实——朱慕贤这一得中,她觉得满屋子人看她的目光都和从前不一样了——丈夫有前程,做妻子的也跟着沾光。
果然,说话的功夫,外头人又来报,说报喜的到门前了。外头动静确定不小,锣鼓喧天,在内院都能听得见。
钟氏脸上一片喜色,忙着张罗放赏。她心里怎么想,那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朱长安的媳妇韩氏就年轻多了,心里藏不住事儿,她不住眼的打量又林——那是一种又妒又羡的目光。
老太太满屋里瞅过来,微微笑着靠在那儿,满屋人的表情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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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吃饭,结果菜都辣得很,我跟儿子都吃不了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