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约向天亮见面。
向天亮觉得好笑,同一单位的人,上级要见下级,居然不在单位里进行,而偏偏选择在茶馆。
这不是附风弄雅,而是谈判,是较量。
秘密不能在办公室里说,机关里的人事,基本上没有秘密可言,如果能称得上是秘密的,肯定是见不得阳光的。
向天亮应约而往。
看着向天亮,张行久久的盯着向天亮,目光有点冷。
“张局,别这么看人,这很不礼貌的!”
茶已沏好。
向天亮盘腿坐下,举起茶杯,很不礼貌的一饮而尽。
张行翘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见笑了!”
“但是,够卑鄙!”
抓住别人的**并加以充分利用,的确是很卑鄙的的事,但正象周台安告诫向天亮的那样,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凭着卑鄙,你什么事都可以干,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就因为卑鄙,在某个社会环境里,你就能畅行无阻。
向天亮微微一笑,“张局,你好象也不太高尚吧!”
“我玩你,玩的是政治,你玩我,玩的是卑鄙!”
“一百步笑五十步,你觉得可笑吗!”
在卑鄙横行的社会里,高尚们都在干嘛!!沉默,逃避,抗争,守卫,有多少高尚者,贫贱地、默默地老此一生,身后,才被人认为高尚……
卑鄙和高尚,在当今的社会,是从道德、为人还是从奋斗和发展去界定它呢。
总之,卑鄙与高尚是相对而言的,没有纯粹的高尚,也没有永远的卑鄙。
张行忽然笑了,“向天亮,我对你认识不够呀!”
“我也是,我也是对张局了解不够啊!”
张行伸出了右手。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但很快松开了。
“我是在和卑鄙小人握手!”
向天亮毫不客气,“我是在和自诩高尚的伪君子握手!”
张行无奈的笑了。
人之初,xìng本善,每个人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向善的本xìng,哪个人不希望自己一生都做个善良的人,做个高尚的人,但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复杂的环境,复杂的社会使人难以洁身自好、独善其身,做不到出污泥而不染,做不成一个纯粹而高尚的人,造化常常为庸人所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留下淡红的血sè和淡漠的悲哀。
“小向,你也别装什么无辜了,我托人查过,昨天打给你的所谓你朋友的电话,是在公用电话亭上打的,而且通话时间不到半分钟,但据许衡太说,你接电话的时间至少有五分钟,这充分说明,这个电话是假的,也就是说,你捏造电话而故意让许衡太听到,其实,所谓的朋友子虚乌有,是你jīng心设计的独角戏!”
向天亮点着头,毫不掩饰的承认了,张行这个人够jīng明的,竟知道去查电话的来源,幸亏自己早有准备,让柳清清特意跑到街上去打电话,才没有把她牵涉进来。
“张局,你也不用向我解释什么,在这次人事调整及小金库清理中,你把我推到前台和一线,从一开始就准备把我当成牺牲品和替罪羊,先让我煽风点火,搅乱全局,然后你再出面,你不要否认,最后你会对我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你达到掌控全局的目的,而我却再也无法在建设局里立足!”
张行也缓缓的点着头,“没错,我承认,我原来是这么设计的!”
“爽快。”向天亮也冲张行翘起了大拇指。
“我承认,你很卑鄙,我也不高尚!”
向天亮笑了起来,“张局,我向你学习了!”
张行淡淡的说道:“你也不要怪我,这是环境使然,不选择你,也会有别的人来担当牺牲品的角sè!”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踏着别人的身体上位!”
张行看着向天亮,冷冷的说道:“为什么,你当我愿意吗,因为是残酷的现实让我这么做的,类似于这种高尚与卑劣、原则与潜规则之间的偏门,是越来越多,公家的东西大家都在拿,你拿不拿,玩弄感情的人才能泡到美女,你还老不老实,平时不干工作,关键时刻有钱,有人照样升迁,你还送不送礼,这个世界已经是骗子、piáo客和欺世盗名者的戏剧舞台,我不过是要实现黑脸和白脸的混合,公家的东西我也试着去顺,原则的东西我也试着去违,随便的女人也试着去调,官场的位置我也试着去拿钱砸……”
说着说着,张行站了起来,激动的挥着手,手势竟和他母亲王子桂那么的相象。
“自从进入官场,我就从来没有安生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难以入眠,仿佛血液在五脏六腑奔腾,从脊柱尾椎神经到大脑组织,通过皮肤一点一点地渗透出来,黑漆漆的像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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