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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天亮看到邵三河的脸都白了,忍不住笑道:“三河兄,你怕鬼!”
“怕!”
堂堂七尺男儿,人民jǐng察,还是南疆前线的一等功战斗英雄,竟然怕人们口中那个“鬼”,真是见了鬼了。
“咱们现在所在的这片房屋,一共有三百二十一间,就我们两个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向天亮笑道:“因为前年的时候,这里莫名其妙的死人,一个月内死了十一个人,没有一个是老人,没有一个是正常死亡的,于是人们把这里叫鬼巷,一星期内搬了个jīng光,宁愿睡马路也不愿住在这里!”
邵三河听得浑身发抖,扭头朝身后看了看,结结巴巴的说道:“向,向兄弟,你,你说的是,是真的!”
“呵呵,真的,那死于非命的十一个人,都是年轻男子,所以,有人说这里有十一个女鬼,专门勾引男人的!”
邵三河更为哆嗦了,“向,向兄弟,这里,这里太,太yīn了……”
向天亮乐不可支,“女鬼多,yīn气就重嘛!”
“哎……”
邵三河忽地叫了一声,猛地跳到了向天亮的背后,眼里满是恐惧之sè。
一只老鼠,从角落里伸出头来,正看着两个大男人。
“呵呵,三河兄,你不至于吧!”
“你,你说得倒轻,轻巧,人对付不,不了鬼的!”
向天亮摸出香烟,两个人点着火吸起来。
邵三河的额头上,沾满了汗水。
向天亮心道,鬼这东西就是这样,不想起不说起,它就没有,反之,鬼就会噌噌的冒出来。
“三河兄,那怎么办,你是跟我去方家大院,还是留在这里!”
“我跟你去,我跟你去。”邵三河忙不迭的说道。
傍晚七八点钟,别克车在通往北城区的公路上飞驰。
向天亮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问道:“三河兄,你为什么这么怕鬼啊!”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那是因为,因为我差点被鬼给迷走了!”
“咋回事,你说来听听!”
“那年我十二岁吧,一个星期六下午,我父亲在陶瓷厂值班,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我母亲叫我送点菜给父亲,我们家离陶瓷厂足有十里路,而且全是田梗路和河岸路,出门时天气好好的,走了几里就下起了雨,走到一个叫烂泥岗的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那个烂泥岗其实是个小山包,上面除了坟就是一人高的长草,离最近的村庄也有两里地,大白天都yīn森森的,一米宽的泥路就从烂泥岗边上穿过,另一边是大大小小十多个水塘,水不深,顶多不过一米,但水里有淤泥,人陷进去很难出来的,烂泥岗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我记得那时是秋天,我走到烂泥岗时,早被雨淋湿了,又加上几乎看不见两三米外的东西,心里怕呀,一不留神,就滑进了一个小水塘里,很奇怪,我爬不上来,也陷不下去,就陷在那小内塘里……”
“你想想,那年我才十二岁,整整在那里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过路人把我拉上来时,我已经吓傻了,你要知道,我们家是三代单传,我爷爷nǎinǎi急啊,看了医生,又请了巫婆,什么法子都用过了,我还是傻傻的,所以人都说,烂泥岗鬼多,我是被鬼勾去了魂魄……”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父亲回家来,把我放在自行车上,驭到烂泥岗后,他从包里拿出一捆炸药,我父亲也是当过十年兵,打过仗杀过敌的,那时是厂里的保卫科长,平时都带着枪的,弄点炸药不是难事,据跟去的我的堂兄说,我父亲用香烟头点燃了雷管,高声骂道,他娘的,你们这些见不得阳光的东西,欺负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有种冲着老子来,今天先给你们点jǐng告,再要欺负我儿子,老子炸平你烂泥岗,让你们这些鬼东西无处安身,说完,手里的炸药扔上了烂泥岗,轰的一声巨响,烂泥岗被削去了一大块……说来也怪,回家后我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我啥事都没有了!”
向天亮听得目瞪口呆,幸亏踩了刹车,不然肯定会翻车的。
“真,真有这种事!”
“真的啊!”
向天亮楞了好一会,喘口气后说道:“三河兄,你既然经历过了,后来又在南疆经历了血火生死,应该什么都不怕了啊!”
“可是,从那以后,我身体是没事了,但变得胆小和内向了,学习成绩更是从班里前三跌出前十名之外,我爷爷nǎinǎi更把我当成了宝贝,十三四岁的人了,上学放学都要跟着,天一擦黑就不许我出门了,你说我胆子怎么大得起来!”
向天亮点了点头,“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你是落下心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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