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运道:“还是我的方法好,打入边路上做活容易,只要我能挣得先手,再从外边压缩你的黑空,就算活得苦点也行啊!”
形势复杂,棋局难断,陈文运还在犹豫。
白棋虽然走出了几步缓手,但并没有大的恶招,黑棋虽然潜力很大,但速力行棋之下,也有几处味道不是很好,总之,现在棋局还是大体均衡,还没有到孤注一掷以死相搏的时刻。
此时最佳的办法,应该是先在黑棋的薄弱处试两下应手,然后再根据黑方的反应,来做下一步的安排,如果黑方肯忍耐,那从外面去削黑空就有把握了,如果黑方不肯吃亏,那再打入黑空,就地做活或逃出的可能xìng就大多了。
“陈局长,你还要再犹豫吗!”
“小向,我的本钱不多哟!”
“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陈局长何必计较呢!”
“那倒也是,陈某一介书生,来自外省,客居清河二十几年,成家立业,子孙均有,赚得够多了!”
“陈局长,你想明白了!”
“小向,你是来推着我走的喽!”
“呵呵,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
“哈哈,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向,你说得在理!”
陈文运终于出手了。
一粒白子,稳稳地放在了天元上。
看来,陈文运是选择了直接从中腹空降破空。
一场空中大战,黑白双方绞杀在了一起……
棋局还在继续,黑棋对深入腹地的白子,进行了强烈的反击。
在滔天的黑势里,白棋就如汪洋中的孤舟,岌岌可危。
在这极为不利的情况,陈文运展示出了极为出sè的治孤技术,虽危险万分,但总能绝处逢生。
只是以强大厚势为背景,黑棋的攻击是极为可怕的,向天亮在接触战中也毫不逊sè,攻击进退有序,有理有节,首先他先将一半的模样变成了实地。
然后他的黑棋靠压上方白棋,白棋因中腹棋子极弱,不得不让黑棋扳头下去,如此一来,白棋的主空也被大幅削减,双方实地差距马上就相差无几。
通算下来,白棋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凭空在中腹出现了一块弱棋,而此时黑棋的潜力一览无遗,有可能成空的地方比比皆是。
白棋在以后所能做的,只有尽力去四处破空,可惜,中腹一块孤棋,始终都处在黑棋的伏击圈内,让人不能放心,行棋多有顾忌。
再观全局形势,白棋败局已定矣。
朗声一笑,陈文运抓起一把白子放到了棋盘上,“我输了!”
向天亮客气了一声,“陈局长,承让了!”
“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喽!”
向天意微微一笑,“不管怎么样,对陈局长你,有一点我最为佩服!”
“哦,哪一点!”
向天亮道:“不象有些人,今天上这门,明天去那家,甘愿做个三姓家奴!”
话里有话。
陈文运稍作思索,笑着问道:“你是说,孙占禄又要抱张行的大腿了!”
“一语中的,恐怕已经抱上大腿了!”
点了点头,陈文运道:“小向,你找我来,总得有个明确的指向吧!”
“杨力恒!”
“你要我,联手杨力恒。”陈文运眼前一亮,这倒是条妙计,杨力恒刚刚上位,立足未稳,而自己势单力薄,急需盟友,双方联手,可谓各有所需,一拍即合。
“陈局长以为如何!”
“好主意!”
向天亮又笑了起来,“知识分子和知识分子联手,全都是知识,而知识就是力量啊!”
陈文运以前很少笑,今天却笑容常挂。
“小向那,你真是个人才啊,我已经被你说服了!”
“陈局长,我其实是怕你啊!”
“怕我,你怕我吗!”
向天亮道:“听说你有一个计划,要拿到张行的一个秘密,然后以我的名义抛出去,嫁祸于我,你说我能不怕吗!”
“你连这个也知道了!”
“呵呵……所以,今天过来,想请陈局长手下留情哟!”
陈文运先是一怔,很快就笑了起来,“哈哈,好说,好说,你小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不就把我给赢了吗!”
两个人互相看着,笑了一会。
然后,两个脑袋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陈文运就象一匹马车,跑惯了路,今rì有人助力,怎会停着不跑。
向天亮也初步达到了目的,领导班子斗起来,建设局这潭水才会浑,他才能从浑水中摸几条小鱼小虾。
当然,接下来,他这个业余侦探,也要帮局长夫人出点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