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几乎都忘了这件事。现在,已经没几个人知道我曾有过一个叫‘迪奥’的儿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海伦太太,这件事说来话长,让我从头告诉你吧。”
接下来,蔺文远把在“梦特芳丹”画廊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太太,包括他和店老板打的赌,以及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听的过程中,海伦太太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神情——蔺文远无法判断她在想什么。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半小时后,蔺文远叙述完毕。
海伦太太长长地吐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你到这里来,就是想知道我儿子画的那张画叫什么名字……那么好吧,我告诉你——”
蔺文远不禁紧张起来。
“听好了,年轻人。”海伦太太说,“你在中国听到的那个故事是千真万确的,而我,也确实知道那张画的名字——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说了,这件事是真的——你已经看过了那张画,现在要是再知道了那张画叫什么名字,你就活不了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再说明白点儿吧,你和我无怨无仇,我不想杀了你。”
“可是,海伦太太,我千里迢迢来到美国,就是为了证实这件事啊!”
“用你的生命来证实?”海伦太太一脸严肃地说,“年轻人,你正值风华正茂,是该做一番事业的时候,却冒着生命危险和别人打这种无聊的赌,这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生命危险?海伦太太,您言过其实了吧?我不认为知道一幅画的名字对我来说会有什么危险。”
海伦太太摇着头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抱歉。”
“好吧!”海伦太太有些生气地说,“随便你相不相信,反正我不打算告诉你,没有别的事,你就请回吧!”
说完,她转动轮椅,准备离开客厅了。
“等等,海伦太太!”蔺文远着急起来,“您真的不告诉我?”
老妇人没有再理他,她冲楼上喊道:“格温妮斯!”
蔺文远尴尬地站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美国之行竟然会卡在这最后一个节骨眼上,现在老太太下了逐客令,他没有理由再厚着脸皮呆在这里了。
蔺文远怀着沮丧的心情准备离开,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来。
“我明白了。”他对海伦太太说,“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海伦太太皱起眉头看他。
“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对不对?”蔺文远说。
“你说什么?”
“我猜,4年前迪奥的死根本就不是我知道的那么回事,和那幅‘画’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海伦太太眯起眼睛望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迪奥死于某种不能说出口的原因,而你和迪奥的父亲为了掩饰儿子死亡的真相,编造了一个诡异的故事,让所有人望而却步,不敢去打听迪奥死亡的真正原因,对吗?”
听完蔺文远这段话,海伦太太满脸涨得通红,她显得既惊讶又愤怒,甚至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她颤抖着声音:“你……你说什么!”
“你不愿意告诉我这幅画叫什么名字,就是因为我一旦知道了画的名字,却又并没发生什么事的话,你们的谎言就被揭穿了,所以,你才坚持不说,对吗?”
“你……你……”海伦太太气得全身发抖,“你真的要逼我说出来……那好吧。这都是你自找的……我告诉你吧,这幅画的名字就叫‘迪奥的世界’!”
“迪奥的世界?这就是那幅画的名字?这么简单?”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蔺文远有些没回过神来。
突然,蔺文远的脑海里惊现出一些画面,那张画仿佛在一瞬间跳到了他眼前,蔺文远喃喃自语道:“迪奥的……世界,世界……”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下来,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天哪……世界……,原来是这样……”他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突然“啊”地尖叫一声,双手抱着头,发疯似的冲出房间,向门外的大街冲去。
这时,一辆双层公共汽车从街道的左侧驶来,蔺文远径直冲到公车面前,司机根本来不及煞车。
一声闷响,公车停了下来。
车内的乘客一片惊叫,一位老人探出头看见车窗外的情景后,当即休克过去。
从蔺文远得知画的名字到他丧生车下,只有不到10秒钟的时间。
整个过程,海伦太太紧闭着双眼,仿佛这时她早就预料到的结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