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开眼笑,大声快步迎出。
朱由桦也道:“王总兵别来无恙,本王初次到南阳时,那猛如虎也是这般,现在却出数里相送,日后你注意就是。”
“一定注意,一定注意。”王绍禹心底一颤,连声说道。
猛如虎出城数里相送,这话要么是瞎掰的,要么就是前者已经认朱由桦为主。
前面倒还好,如果是后面那种情况,那岂不是说,朱由桦现在手中已经有了猛如虎的八千四川劲旅?
此前,王绍禹以为朱由桦只是个虚泡泡的郡王,只要离了洛阳,他还是总兵,两人再不会发生干系。
何况朱由桦还自有三千南阳府卫,不知用什么方法,竟入了南阳卫籍,独自成营,堂堂为军。
半月以前,朱由桦还是个在洛阳毫无实权的郡王,现在,却已是就藩立国的实权南阳王。
更可怕的是,朱由桦除了行事太过嚣张,比如经常滥杀豪绅、皇亲以外,其余大的方面,几乎没有任何纰漏,叫人把柄都难抓。
说起来,唐王朱聿自然更明白这些,因为他就曾想置朱由桦于死地,连监察御史都找到了王府。
可扳倒福王藩这种事儿,除非有重大过错,还得是人赃并获,人证物证俱全,否则根本不会对这个体系造成任何影响。
冒然对抗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如唐王朱聿这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地方的文武官员又不是傻子,朱聿根本无权进入南阳王庄境内,一家之言又岂能轻信?
没事找麻烦的事儿,傻子才会陪着你去干。
现在看来,朱由桦远比他想的要厉害得多!
“王爷来找末将,是有什么事吗?”王绍禹擦擦额头细汗问道。
朱由桦“哦”了一声,道:“也没什么事儿,都是关于黄虎的,他那个参将官身办的怎么样了?”
闻言,王绍禹脸上一抽。
黄虎本是守备,但洛阳中开封参将冯大栋因事被杀,他成了代理参将,战时立功,朱由桦问的就是代理转正一事。
本来王绍禹是不想促成黄虎转正的,可洛阳大捷实在太过重要,加上朱由桦奏疏中极力为黄虎请功,这事也就定了下来。
兵部关于晋升的文书发到手上已有十日,王绍禹依旧不肯为黄虎转为参将,为的就是冯大栋手上的那些兵力。
黄虎一日不转正,冯大栋原本的部下便一日在他王部编下,这货一旦成了参将,兵士和军械自然也要物归原主。
考虑到如今朱由桦的软实力,本打算装傻充愣的王绍禹却临时犯了怂,咬牙笑道:
“黄守备转正的文书昨日才发到开封,如此之慢,也不知兵部的那些大官儿都是干什么吃的。”
“非也非也,本王觉得不止兵部,整个京城的官员都是这样,拿了好处不办事,发誓如放屁,你说是吧,王总兵?”
虽然知道朱由桦可能是暗讽自己,王绍禹却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原本朱由桦守洛阳是只能靠自己,但现在这位南阳王今非昔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有了猛如虎,自然就不会和从前一样商量着来。
“王爷说的是,那些官员都该杀。”
“哦?”朱由桦闻言转头看来,笑问:“王总兵以为他们都该杀?”
王绍禹皮笑肉不笑,事已至此,只好点头道:“该杀。”
“好,那本王记住王总兵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