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昨天早晨传进的消息,说是南阳那边也闹了贼,袁营要投那位南阳王爷,却引得闯贼报复,只怕南阳王爷也是自身难保!”
“这可怎么办是好啊…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乱了…”女人掩面哭了起来,原本活泼的小女孩也有些担忧起来。
“唉!这只能怪咱们的命不好,砍柴砍得好好的,还想着等女儿长大给寻个好去处嫁了,现在,希望官军能抵挡住流寇吧!”
男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这样安慰一家人。
“轰隆隆…”
一家人正愁眉苦脸,门外却忽然又不断传进来兵丁过门而走的脚步声,想来,这又是不知哪处的官军调动开了。
......
晚上二更时分,开封府理刑厅二堂后边的签押房内,巡抚高名衡正同开封府推官黄澎密探招抚小袁营的事。
“抚台大人,招抚袁时中的事儿,您真的决定了么?”
闻言,高名衡也顾虑起来。
其实他的话中之意他也能听得懂,主招的那批官员现在都是什么下场,大家心里都知道。
自张献忠和李闯复起后,再也没有什么人敢在皇帝面前提起招抚二字了,皇帝派内阁大学士杨嗣昌做督师,就是要改抚为剿。
但此时此刻,流寇兵临在即,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袁时中这个人他不是很了解,但这个邵时信他却听说过。
此人是李自成的座上宾,到袁营中去,就是意图再招袁时中,后者砍了邵时信的脑袋给自己送来,基本上已经不可能再回到闯贼那里了。
“本抚主意已定!”高名衡咬牙道。
“嗯既然如此,抚台要尽早向皇上上疏,将袁时中的官身发下去,若晚了,南阳王爷那边可能不是很好办。”黄澎道。
“何况最近阎李寨那边已有哨骑发现流贼踪迹,估摸到城下也没有几日,现在不送,晚几日可就送不出去了。”
“城内可有什么怨言?”忽然,高名衡问道。
“城中现在还算稳定,我打算找齐同僚去一趟周王府,没有殿下助资,开封实在难守。”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提前和我说?”高名衡有些责备,想想道:“你把本抚当成什么人了,和那些尸位素餐的巡抚一样?”
“这样,明日一早由本抚牵头,去周王府找殿下助资守城。”
黄澎看了他一眼,道:“抚台能亲去,这样最好。”
周王朱恭枵正在府内品茶,忽然门前来报,说是河南巡抚高名衡带着推官黄澎等一行人来到王府。
朱恭枵其实早听见风声,官军新败,城内人心惶惶,再过几日就算高名衡不来王府找他,他也会亲自出去捐资。
在这位亲王看来,作为大明的皇族宗亲,在这种国难当头的时候都不出力,其他人又有谁会出力?
说到底,这是他们朱家天下。
那些银钱,若是让流贼入了城,还不是到了他人口袋里,为他人做了嫁衣。
不等高名衡说完,朱恭枵便充满豪气地道:“开封是太祖爷赐给本藩的封地,岂容这些流寇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抚台不必多说,明日起,本王将手持宝剑,亲自登城督战,为助战守城,就算掏空了王府,也在所不惜!”
他这话说完,包括高名衡在内的所有人,一下子全都有了底气,这样的王爷,才是我大明太祖爷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