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音不肯,“你的房子,我住像什么话呀。”
周启深笑得意味深长,坏心思一下冒了头,“哟,住男朋友的房子还要师出有名呢?”
赵西音蛮严肃,“青门有归路,坦坦高槐下。我爸经常这么说的,不能贪人便宜。”
周启深连连应声,“我爸有才,名言警句信手拈来。”
“赵老师很有文采的,什么诗句都能背。”说到一半,赵西音倏地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道:“谁是你爸爸啊,那是我爸爸!”
“以后就是了。”说这话时,周启深坐在书桌前,往后退了退转椅,单手勾住赵西音的腰就往自己大腿上压,“小西,要不你嫁给我吧。”
赵西音脸红了,掐着他的大腿狠狠一拧,肌肉太紧实,根本捏不住,倒是挠痒了男人的心。
“有你这么求婚的么?一句话就想让人嫁给你,也太便宜了。”赵西音下巴扬得高,虎虎生威。
周启深作势起身,“我这就去买戒指,买好了你就得嫁我了啊。”
把赵西音急的哟!“你你你……”
周启深哈哈大笑。
只当是玩笑话,赵西音压根没当真。才交往两个月,也太不实际了。但周启深好像惦记上了,说的话,做的事,都带着长远的目的。
第二次求婚,成功。
但平心而论,疙瘩就是那时候拧上的。
孟惟悉当年还是孟少爷,多拗的脾气,以为和赵西音的分手只是吵架的范畴,分什么手啊,冷静一阵就能和好,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一阵瞎玩儿,国内国外四处散心,用完了这几年的年假后,终于回了北京。拿着玫瑰花,一身收拾清爽,再去哄人时,云游潇客不见来,早就物是人非了。
孟惟悉和赵西音见过一面。
这件事,赵西音没有告诉周启深,但周启深是有办法知道的。
昔日恋人,再决绝,也不至于闹得多难看。但他俩那一次是真伤心挫骨。吵的凶狠、绝情,孟惟悉一八五的个头,哭得跟什么似的,两人吵啊吵啊,后来孟惟悉应该是放了狠话,内容不得而知,但赵西音当仁不让,回了一句,闹掰得彻彻底底。
这天,周启深正运作第二次求婚。
家里布置得漂漂亮亮,求婚戒指是在伦敦一次展览上拍下的,全球就这么一只。顾和平和老程当时还打击他,周哥儿,是时候准备第三次了。你啊,这次也没戏。
其实周启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偏偏,赵西音就答应了。
不过她和孟惟悉见过面的事,是求婚成功后,他才知晓的。
周启深从小缺爱,所以在感情认知上,极度敏感、敏锐以及缺乏安全感。他是一个有着极强领地意识的人,爱一个人时,什么都是她的,也同样渴求,她也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结婚前一夜,孟惟悉怒气冲天地来赵家抢新娘,什么天之骄子通通滚蛋,他落魄得像一个莽夫。周启深一句轻飘飘的“明天来喝喜酒吗”,几乎要了孟惟悉的命。
当时在门外,就他们两个人。
孟惟悉稳了好久,犀利一笑,讥讽与嘲意像暗箭,“周启深,你真以为她心甘情愿嫁你?她就是赌气,就是为了让我死心。我俩三年感情,你才多久,四个月?三个月?你不过就是个替身,让她疗伤的替身。”
天打雷劈,字字诛心。
周启深后来回到房间,赵西音坐在梳妆镜前,一头如瀑的黑发把她的脸色衬得愈发白皙。周启深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平静道:“人还没走远。”
后半句,她一定悟的出。
赵西音什么话都没说,只伸手搂住他的腰,脸枕在他腹间,一个沉默的拥抱。
周启深就是这时定了心,赵西音是他妻子,是生是死,都是他的人了。
电子钟微亮的光,提醒着已非昨日。
周启深望着床上的赵西音,眼神浓郁、纠葛、茫然,往日与今夕重叠,最后只剩懊恼的悔意。周启深克制不住地伸出手,颤抖地盖在她手背。
体温依旧灼人,柔软纤瘦,这些年,她该吃了多少苦。
周启深眼眶都红了。
“喂……”赵西音猛的出声,气息弱,但掩不住笑意,淡淡嵌在嘴角。她睁开眼,懵懵懂懂地看过来,“周启深,你真的很会占我便宜啊。”
周启深也没慌张,眸色静得像深海远洋。
他抽出手,从被毯里伸进去,准确无误地盖在了她的小腹。掌心滚烫,透过羊绒衫灼进皮肤内里,竟比她发烧的体温还要灼人。
赵西音愣了愣。
他哑声问:“西儿,还疼么?”
作者有话要说:往下点,还有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