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后事去了。
“给她一粒清霖丹吧。”周青峰想了想,又说道:“再加一粒安眠丹。”
两粒丹药送过去,镇痛和安睡的效果很快出现,病患果然不再感到疼痛,进而沉沉睡去。守床的女儿惊喜到痛哭,连忙过来给周青峰跪下磕头周青峰微微的闭上眼,眼前这个女儿成为了他的祈愿者。
“阑尾炎手术应该不难吧。”周青峰隔着七八米,远远看着睡过去的病患,“药效迟早会过去,她还是会痛死。她女儿刚刚对我感激涕零,可说不定过几天又会怨恨我没能治好自己母亲。”
“阑尾炎是常见常发的病症,不过你懂做手术?”徐冰看过来。
“《赤脚医生手册》上......。”周青峰才说个书名,徐冰就怀疑的发出嗤笑声。
她低声劝道:“我假设你切开那个病患的腹腔,你能认出她的阑尾吗?你知道怎么处理红肿发炎的阑尾,知道怎么将它切掉,知道怎么缝合伤口,并且让这女人不要死于并发症,并且让她安安稳稳的康复并且出院吗?”
周青峰对此只能翻白眼了,让他给人开个口子倒不难,可让他再缝回去就真的很难。他正叹气觉着算了,却有人弓着背走过来,拱手作揖道:“东家安好,在下张岳灵,近日因为工作做的好参加了东家办的学习班。在下想请东家破例传我治疗肠痈之术。”
说话的是医院聘来的医护人员,三十来岁,其貌不扬,普普通通。看他的穿着应该是个男护工。周青峰对这人毫无印象,皱眉问道:“什么是肠痈?”
护工张岳灵伸手一指刚刚睡去的阑尾炎病患,恳切说道:“患病的是在下姨母,她患的便是肠痈。在下这几日参加东家办的学习班,可谓是大开眼界,收获匪浅。
前天晚上是李东家上的课,他讲到医学发展,令人茅塞顿开。课后提问,在下就问这肠痈可有办法治疗。李东家亲口说‘有的治,这是小毛病’。在下当时便是狂喜,只是继续问下去,李东家却不肯说具体方法,只说这乃是仙家秘术,要得周东家首肯才能传授。”
说着话,这名护工双膝跪下朝周青峰磕头,泣声哀求道:“还请东家发发慈悲,传授秘术,救治在下姨母,也造福万民吧。”
周青峰当即没了脾气......。
前天去上课的是李树伟。天文地理啥啥的都被周青峰和徐冰说过了,他去上课开口就讲农学,只是农学太深奥,当个农夫又显得太过低下,学生也不乐意听。于是他就讲医学,满嘴跑火车只顾着爽却最后收不拢,只能把疑问推到了周青峰这里。
这会徐冰都不言语了。周青峰能说啥?他挠挠头反问道:“这秘术太过复杂,需得熟知人体内脏结构的人才能学会,你解剖过尸体吗?”
周青峰原本想着自己提的这个前置要求肯定能难住对方,谁知跪地的护工双手撑地,猛一抬头说道:“不瞒东家,在下本是辽阳城内的一名仵作,从小钻研《洗冤录》,亲手剖开的尸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卧槽!
这下徐冰比周青峰还激动了。《洗冤录》是什么?大名鼎鼎的宋朝提点刑狱官宋慈写的法医著作。那可是世界法医的老祖宗。仵作是什么?换个现代名词就是法医啊。没有谁比刑警更明白一名好法医的作用了。徐冰惊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当个护工?”
“在下在辽阳犯了事,不得已来抚顺投奔姨母。东家这里招工,我就来了。”张岳灵伏地不起,继续恳求道:“在下能在抚顺立足,全靠姨母救助。今日恳请东家传我秘术,只求救我姨母一命。在下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东家大恩。”
这是个法医呀!地地道道的高端人才,日常想找都找不到的。徐冰激动的朝周青峰使眼色了。周青峰则传音问她:“你刚刚还说叫我别管,还列举了那么多难处,现在就改变主意了?”
“能列举难处就是一个伟大的进步了,至少我知道那些地方会出问题。再说了,你知道培养一个法医有多难吗?你眼前跪着的这家伙绝对是个有极大用处的人才。留下他,培养他,使用他。让他感激你,假以时日他能创造奇迹的。”
徐冰说的不容置疑,她甚至认真的盯着周青峰要求道:“我也可以加入这场手术,而且这场手术的先决条件其实已经具备了。你弄来的什么安眠丹压根就是麻醉药,你已经不需要再麻醉那个病患。”
周青峰的脑子有点乱,“老子只是想弄点药壮大自己的军队,怎么一转眼就搞得要做大明朝第一台手术了?”
“周青峰,你恐怕想错了。”
“什么?”
“做手术这事自古以来就有,虽然稀奇却不是前无古人。不过接下来要做的应该是在麻醉和无菌化环境下,由几个二把刀都不算的客串人员主刀,全世界首例正规阑尾炎手术。”
“卧槽,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