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却被其中一人伸手从床上拖下来,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夫人交代不要动粗。”另一人出言阻止。孟轻歌扶着床沿站起来,怯生生地看着两人。“不想我们动手的话,孟小姐就听话一点,走吧。”动粗那人声音不如开始时客气,语调生硬,带着威胁。
孟轻歌穿着一身睡裙,被两人一左一右地挟持着,走出顾宅。一路上竟没有遇到一个佣人,主屋一片死寂。
外面天气阴冷,还下着雨,两人没有打伞,似乎也没有给她伞的打算,三个人就这么一路淋着雨,穿过花园的左角,前面那一幢是主屋的副楼,平时是顾家主事开会的地方,周围守备很严。
好多次顾青山想要带她进去,她总觉得副楼气氛太肃杀,不自觉地让她生出毛骨悚然的错觉,便也就不愿意进去。
站在副楼门口,外面守着的人竟比平时多了两倍,二层的灯通亮,两人带着她往里走,越是往里,守备的人越少,走到二层楼的尽头,两扇厚重的木门紧闭。
孟轻歌被推进门里,身后的男人手劲很大,她直接扑到在地毯上。抬头见徐曼若坐在主座上,交叠着双腿,一手托着腮,动作优雅,可是指尖夹着一根,腾起的烟雾让她有些错乱。
“轻歌…”徐曼若唤她,看似亲昵,却含着不怀好意。“不是说是顾青山找我吗?”虽然来时已发觉不对,可直到当下这一刻,她那最后一丝希望才终是灭了。
“青山自然会来,你不用急。”她嘴角一勾,笑得怪异,身后两人突然揪住她的手将他拖到大厅里那张墨色绣花的屏风后面,反手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东西,嘴上还封了胶,椅子很沉,任由她再挣扎也挪不动半寸。
门又被推开,顾青山大步走进来,几乎带起一阵劲风。“你们家老爷子去世你不在北宅守着,跑回顾家做什么?”语气冷漠,每个字仿佛都能掉下冰渣。
“若我不动,你又怎么肯来见我一面。”徐曼若并不惧怕,将手里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慢吞吞地站起来,一身火红烫金的高叉旗袍衬得身材玲珑,皮草披肩斜斜地搭在左肩上。
“青山,现在…我们不谈这些。”徐曼若往顾青山的方向走了两步,并立着大约只有三步之遥。
“我们之间还能谈什么?”顾青山语气依旧冰冷,可话头似乎也并没有掐死,不阻止她提到别的。
“比如孟轻歌。”突然提到自己,孟轻歌一震,听得越加仔细。“她有什么可谈的?”顾青山语气丝毫不见好转,已经冷冷淡淡,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温柔。
“她的孩子…”徐曼若又往顾青山身前进了两步,纤细的手搭上顾青山的肩膀,“就这样没了,你心不心疼?”
顾青山没有动,任由她双手都停留在他的肩上,嘴角扯出一抹笑,没有正面回答,态度却是很清楚:“有什么可心疼的?”带着事不关己的疏离。
孟轻歌觉得孟璟澜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插进她的心脏,一点一点,缓慢而用力,疼得她一时失去了感觉。
“也对,若不是得到你的默许,我也不敢动她肚子里的孩子。”徐曼若的眼角往屏风的方向一扫,笑意爬上眉角。
孟轻歌感觉一波一波的打击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弯下腰,想要缓解心口被撕裂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