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电话也没有互留,看见罗鹏迫不及待逃似的离开,孟轻歌终于沉下脸,笑容褪得干干净净,从眉梢到嘴角,都是难掩的怒意。
“我送你回家。”顾青山站在孟轻歌身后,手搭上她的肩膀。孟轻歌几次深呼吸,才转身拂开他的手:“顾青山,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努力摆出一张心平气和的脸,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只是陪你相亲,帮你过滤而已。”顾青山言语间倒似好心好意她不领情,如同狗咬吕洞宾一般的委屈。
“你是来帮忙的吗?你根本是来捣乱的。”孟轻歌眼睛浑圆,大得吓人,若是细看,或许还能辨出她头顶冒出的阵阵白烟。
“宝宝,都说曾经沧海,我这样的你都不要,比我差的,当然更加也配不上你。”顾青山笑意不改,说得一点都不像是自吹自擂的大话。
“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曾经沧海过?”孟轻歌扬起下巴,全然脱去方才温婉的气质,有些不羁和挑衅。
“你忘了,可是我记得。”顾青山似乎不惧她眼底的熊熊怒火,淡然的笑恰到好处。
孟轻歌咬牙,扭头打算呵斥他几句,但是转念一想,不想和他多做纠缠,转身就走。
“回家吗?我送你。”不可否认,顾青山确实很了解她,而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翻不出他五指山的错觉。
孟轻歌直接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车,才拉开车门,顾青山反手将车门关上。正是打的的黄金时间,司机有些不耐烦:“你们到底上不上啊?”
“上。”
“不上。”顾青山摇头,拉着孟轻歌退开几步。“我走回去,总可以了吧。”孟轻歌挑眉,低头看了一眼两寸的高跟鞋,憋着一口气往前走。
头顶划过一记闪电,连雷声都没有传来,大雨已经迎头浇灌下来,孟轻歌懵了,顾青山笑着拉开副座的门,笃定她会上车。
孟轻歌心里不服,连老天都帮着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摸了摸面上的雨水,妆有些花了,咬咬牙钻进了车里。
顾青山从后座拿过毛巾给她,虽然只淋了一会儿的雨,可是雨势太大,两人都是半湿。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外面朦胧一片,即使开了雨刷,也根本看不清路况,只能等着雨小下来。
“你还挂着这个。”顾青山嘴巴一勾,像是在笑,又带着几分嗤意。顾青山顺着她的手,看见后视镜上挂着的一只红绳编成的兔子,眼里闪过几分留恋。
“这只兔子,是我在路边摊花25块钱买的。”孟轻歌用手指敲了敲,兔子前后晃得厉害。顾青山一僵,却听到关好好继续道,“我做的东西向来粗糙,那块围巾,才像是我织的,这样精致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做的,当然是买的。”
那一阵兴这个,孟轻歌口口声声说自己挑灯苦练,照葫芦画瓢给捣鼓出这样一只兔子,手工很精细,模样也很可爱。顾青山对东西倒不见得多喜欢,可出自孟轻歌只手,价值自然飞升。便任由她挂在车上,每天见到了,也很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