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然后想了下才又拨回去。
即使那样恐惧,他还是拨了回去。有时候爱情真像吸食鸦片,明明知道就会是那么一个结局却始终无法抗拒诱惑。
她客气地向他告别:“再见。”
是再见,还是永不相见?
他一边喝酒一边看,来回地重播,通宵不睡,就这么盯住电视屏幕,捕捉着那个身影,眼睛熬得全是血丝也是一动不动。
几乎里面的每一句台词、每一个表情,他都能记住。
顾青山又狠狠地呷了一口酒。他已经喝得麻木,除了知道是酒以外,舌头已经尝不出味道。他看得入神,烟头燃尽,烫到手指好一会儿才觉得痛。
他听见门外似乎有什么响动,艰难地站起来去开门。门打开一看,什么人影也没有。微微一低头却见地上留着一个手机。
手机的式样是他最熟悉的,手机上还有一个吊坠,是个金色的小熊。两件东西加一起,让他肯定这是孟轻歌的东西,化成灰他也认识。
那一瞬间,他心中升起了欣喜。
随即就看到孟轻歌从下面“噔,噔,噔……”地跑上来,找东西。
孟轻歌抬头突然看见楼梯上站着的顾青山,倏的一震。他居然也在h市,而且就在离她仅有一墙之隔的地方。
她预想过很多种他们再次碰面的场景,毕竟大家都在本城而且还和顾氏有瓜葛,完全不想碰面是不太可能。可惜,她却没料到这样的情况。
他几天没有刮胡子,胡子茬冒出来许多,显得下巴的青色很深,清俊中透着种和平时不一样的颓废。
孟轻歌尴尬地指了指地上掉的手机,“我不小心将电话掉那儿了。”
他默默地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她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犯傻,千里迢迢地跑到他的门口就是放一电话再来取?好像就是故意选择时机出现。
“我到h市来休假,随便到这里看看。”她又解释。
她每当智商短路都是这样,越描越黑。
顾青山还是盯住她不放。
“我……”她一时再也想不起什么有逻辑的理由可以解释她的电话为什么会掉人家大门口。
他俯下身拾起东西,递给孟轻歌。东西交接间,她不小心触到他的指尖。
顾青山僵硬地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说完就转身回屋,即使是提个邀请都显得那么霸道,根本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她很想抗拒,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进去。
屋子的光线很暗,厚厚的窗帘也拉着,根本分辨不出日夜,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烟味,酒瓶摆了一桌子,电视机开着,放的还是那张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