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坚持要换上他的黑色小礼服才肯去丁宅拜访,他便坐在客厅沙发里等儿子换装。
乔西把丁易的小西服找出来,扔给他自己换上。她掩好房门,坐到了丁承森身边。
丁承森一看到她来就站起来,要挪远一点,她强制性的挽住他的手臂拉他坐下,“你总要告诉我,你接下去准备怎么办?”
“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报备了?”丁承森不耐烦的推开她的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悠闲的翻阅,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的性格里是有艺术家特有的别扭和闷骚成分在的,七年前乔西很清楚这一点。七年后,哪怕他已经历练成为一个合格的冷血商人,遇到了这样真正使他情绪大幅度波动的事情,他那种别扭的样子又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事关我和我儿子,你必须得告诉我。我也有我的安排。”
丁承森摔了报纸,“你以为你是谁!上帝么?谁都要被你安排?!”
“你嚷什么!被小丁易听见又要以为你不喜欢他了!”乔西捏住他的七寸,直捏的他动弹不得,乖乖坐下。她窃喜。
“你叫他什么?”丁承森眉目间有些舒缓的气息,“……小丁易?”
乔西咬舌,“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所以想以后丁易一些。你不喜欢?”她看着丁承森的眼神由愤怒别扭转成一种复杂深邃,傻傻的问。
丁承森盯着她看了半晌,悠悠叹气,“没有……很喜欢。”他的语气很是无可奈何,“我带丁易回家,今晚你等我电话,我估计爷爷会叫你去一趟。”
丁家的大人们盼丁承森丁承岩早日成婚添丁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无奈丁承森心灰意冷远走国外,他们想催也催不到。丁承岩则是一提及这个话题就消失个半个月不回家,几次下来再没有人敢催。
所以丁易的出现,无异于是给家风正派严谨的丁家投放了一颗炸弹。
“我……我见过这个孩子啊!我抱过这个孩子的!”丁家老宅,大客厅的沙发旁,丁承森妈妈正哭的稀里哗啦,“他和……我们承森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丁承森的爸爸被丁老爷子从高尔夫球场急急召回,一只手还戴着打球用的手套。他扶着妻子,轻轻的拍她的背,“可可……可可你别激动,吓着孩子了。”
丁易也确实被吓着了。这两天一夜里,发生太多他小脑袋想不过来的事情了。还有,爸爸的妈妈为什么一边哭一边流鼻涕?他怯生生的注视着奶奶的鼻涕。
丁承森也怕激动的妈妈抱疼了儿子,一边劝妈妈,一边把丁易抱了回来。丁易马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小脸埋在他肩窝里,鸵鸟一样对外撅着屁股。
最终在爸爸的温言劝说和薇姨的美味点心双重攻势之下,饱受惊吓的小丁易半信半疑的卸下防备,由爸爸领着,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很严肃的小口吃零食。
四位爷爷奶奶级别的围着孙子逗乐,丁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四人后面,表情莫测。
他刚刚晨练完回来,正准备吃早餐,丁承森忽然回来了,还抱着个小男孩,说是乔西七年前生的,一直养在美国,叫丁易。
兹事体大,老爷子立刻把两个儿子都给叫了回来。这头他还没理清楚头绪,那边丁家的两个当家夫人买菜回来了,这下可好,天下大乱。
丁老爷子这一辈子什么没见识过?可这天上掉下个重孙子的事情,他还真是头一回,掉的还是个活泼聪明,一看就继承了丁家良好基因的漂亮重孙子。
这个乔西!
丁易的适应能力显然上佳,很快,他的注意力渐渐被转移,一边脆生生的回答爷爷奶奶的问题,一边两只手各拿一块杏仁酥,神气的黑色小礼服前襟上沾上了不少渣。丁承岩妈妈伸手给他拍拍,小家伙很合作的挺起小胸膛,笑眯眯的特别可爱,惹的丁承岩妈妈忍不住抱过来狠狠亲了两口。
丁承森摸摸儿子的头,颇感欣慰。丁老爷子这时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丁承森悄悄起身跟着他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