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府?”聂代泽喃喃自语,他的婷儿怎么会在西王府?
“是的,王爷。那天死士看到王爷口中的女子与西秦七殿下的贴身侍卫走在大街上,似是随意逛着。可是近几日来,却不曾见那女子出门,应该是一直呆在西王府内。”
聂代泽微微蹙着眉,思考着执风的话。不出意外,执风口中的女子应该就是他的“婷儿”,可是他的婷儿怎么会在西王府?是她以前就一直是西王府的人?还是之后才到西王府的?不管是哪种结果,似乎情况都有些糟糕。西秦的七殿下,穆伦默德,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如果是前一种情况,那他的“婷儿”,难道是穆伦默德事先早就计划好的一步棋?想到此处,聂代泽感觉到心里蓦地一紧,这样的结果,让他怎么承受?他甚至不敢继续深想下去。
“调查清楚那名女子与七殿下的关系?”聂代泽想了想,决定还是确定一下自己的疑惑。现在的局面,“婷儿”似乎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他爱的女子了。
“是,王爷。”执风领命出去。
掏出那张时刻贴在怀里的纸,问世间情为何物?聂代泽看着上面的字句忍不住苦笑。婷儿,莫名的出现,又莫名地消失,他不是没有怀疑。可是面对这样一个灵动清新的女子,他选择相信了自己的感觉。但是现在,扯上了西秦国的皇室,让他如何不顾其他?他是朗国的四王爷啊,西秦国的虎视眈眈,一直是朗国的隐患之一,而他的婷儿,竟然卷进了这场政治纷争中,叫他如何撇开一切?
修长的手指抚上如玉的额头,聂代泽微闭了双眼,眼前浮现的却全是她的一颦一笑,早已烙在心头,擦也擦不去。等到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是否真的还有当初的勇气,他真的不知道。
执风手下的死士在暗,时刻注视着西王府的进出人物。可是,却一直没有见着自家王爷口中的女子再出现过。那是因为自从逃跑失败后,林晓冉一直比较安分守己地呆在“流云阁”内。当然,这绝非她的心甘情愿,而是她估计清楚了自己的实力,不想做无用功。
依然靠窗坐着,手执一颗白子,自顾自地下着五子棋。自从进了西王府,这似乎已经成了林晓冉最主要的消遣游戏。悠悠地品着清越泡的茗茶,不知道名称,不知道内涵,只是闻着茶的香气,咀嚼着若有似无的苦涩。
抬头向窗外望去,苑子里的草木依旧包含着绿意,只是零星掉落的叶片躺在地上已经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层枯色。两株相向而立的丹枫开始显现出如火如荼的红艳,好像燎原之火,虽少,却浓烈衍伸至整座庭院。
不经意的目光扫过朦胧的屏风,却忍不住停留了。细细地看着那个曾经站着一个浅葱色身影的位置,而今,空空如也,只有清风无痕扫过。
那双清亮的眸子挥之不去,好似印在了脑海似的,林晓冉透过那层薄薄的屏风,感觉那双眸子就那样注视着自己,清爽的草木香味幽幽浮散在空气之中。可是摇了摇头,再寻去,却是什么也没有。
林晓冉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议,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于自己只是一个半生不熟的人物,为何最近如此频繁地想起他?放下手中的棋子,喝一口茶,站起身来。
林晓冉的晚膳是在自己的“流云阁”内解决的,除了第一次与穆伦在前厅用过一次膳,后来的时候,林晓冉便要求在自己的房间吃饭,穆伦也不过问,随着她。
用过晚膳,林晓冉支开了清越。其实在绝大多数的时间,林晓冉都是一个人独自呆着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和清越呆在一起不太舒服,可能是因为清越太优秀了,林晓冉自我解释道。当然,后来是因为,心里总感觉着那个银色面具还会再来,她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其实心里也知道,按照那个人的武功,不被人发觉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这样做了。没有原因,只是觉得应该如此。
今天晚上的满月特别明亮,照得整个苑子澄澈如水。林晓冉好心情的坐在苑中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缓缓荡着,嘴里轻轻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望着满满的圆月,林晓冉想着不知不觉自己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个月了。可是似乎没有什么美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相反,只是从一个囚笼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囚笼。
“你似乎很喜欢荡秋千?”清清淡淡的声音在耳后飘来。
林晓冉一怔,随即心底蓦地一阵轻松。
“在你眼里,王府的侍卫都成摆设了。”林晓冉轻轻说道,淡粉色的嘴唇不自觉的弯了浅浅的一个弧度。
“难道你希望我被发现?”浅葱色的衫子在夜风中微微摆动,脸颊两侧的如墨青丝也挑起了乱序的舞章,肆意飘扬。
此话一出,原本就安静的苑子变得更安静了。林晓冉愣在了当场,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是怎样的想法?内心一个隐隐的声音说道,我当然不会希望你被发现,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这个想法一冒上来,林晓冉自己也吓了一跳。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竟是这样的吗?
展经天话一出口,便深知自己说错了话。看着秋千上的女子低着头不说话,夜风扫过她垂落的秀发,几缕青丝抚上姣好的面庞。黑如曜石的眸子闪过复杂的光亮,展经天轻咳了一声。
“你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展经天进入正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