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来到娄府,随机挑选一个脸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丫鬟,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里面装的是许妄一给她的易容膜。
无月挖出一大块抹到丫鬟脸上,给她厚厚地涂上一层。
半炷香时间后,无月取下凝固的易容膜,然后贴到自己脸上,用力按了几下,很快就变成了和丫鬟同样的面容。
随后又和丫鬟换了衣服,将其藏好后,这才进入娄府。
易容膜的时间只有一个半时辰,无月先在府里快速寻找了一遍,希望能找到孟子温的踪迹,可惜一无所获。
外出的娄贾突然回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无月见状,走进正厅,想着,实在不行,她就直接捆了娄贾!
娄贾挥手让仆从退下,也进入了正厅,但他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穿过偏门,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向庭院中的假山走去。
无月一路跟着,然后就看见娄贾转了转假山上的一块石头,一道暗门随即打开。
娄贾径直走了进去。
无月心中一惊,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暗门,探头往里看去,只见一条向下的通道。
在暗门即将关闭时,无月立刻施展轻功,趁机进去。
无月沿着通道一直往下走,发现下面是一个密室。密室中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她轻声慢步地探索着,忽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响。她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看到了娄贾,以及失踪的孟子温。
荧光石发出柔和的白光,将地下密室照耀的如同白昼,室内家居摆设一应俱全,桌上有着还在冒热气的饭菜。
孟子温坐在床上,眼睛闭着,手中拨着一串檀木佛珠,脸色虽然苍白,却不像是受到虐待的模样,一身白衣,反倒是有了几分出尘姿态。
娄贾看着桌上一口未动的饭菜,劝道:“子温呐,你身上伤势还未完全好,多少吃点。”
孟子温双眼依旧闭着,道:“舅舅,你要是不用困龙印封住我的内力,也许我伤势会好得更快。”
“我要是不封住你的内力,你现在早就跑到问心派去了,说不定还会伤上加伤。”
孟子温停止拨动佛珠,蓦然睁开眼,刻骨铭心的仇恨染上面庞,让他瞬间从天上佛,变为了人间鬼。
“舅舅,我的兄弟们死在余烬灰原,如果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我枉为人!”
“你这是要去送死啊!”
娄贾重重拍了下桌子,“问心派是什么地方?人家是九派之一,轮得到你去指手画脚吗?还调查真相,你能调查什么啊?调查出来又怎么样?”
孟子温激动地站了起来,“那我也不能让我的兄弟们白白死去!”
娄贾无奈地叹了口气,“子温,我知道你重情义,但仅凭你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与问心派抗衡。子温,你就听舅舅的话吧,别再管这些事了。”
孟子温没有说话,他又坐了回去,闭上眼,重新拨动手中的佛珠,显然是不想再和娄贾谈了。
见对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娄贾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离开了。
无月躲在暗处,没敢出来,直到听到上面暗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后,这才露面。
“孟子温。”
听到熟悉的声音,孟子温蓦然睁开眼,看见面前陌生的面孔,他问:“姑娘是……?”
“呃,”无月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带着易容膜,连忙揭开,“是我啊,孟子温。”
“无月!”孟子温从床上站起,走近道:“真的是你?!”
“是我,自从余烬灰原一别,好久不见。”
听到“余烬灰原”,那些被压下的记忆同时翻涌起来,连带着心绪都开始波动不定,孟子温下意识握紧手中的佛珠,缓缓呼出一口气,“确实好久不见了,乍一见你,居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无月看着面前气质明显变得不同的孟子温,心中酸涩不已,曾经的他手持一柄龙月弯刀,是那样的风采照人,而如今却遗失了斗志,眉目间尽显颓丧之态。
“你拿着佛珠手串干啥?是改信佛了吗?”
孟子温低头看向手串,苦笑道:“哪有什么信不信的,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希望地下的兄弟这一路…能够走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