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喝上屠苏酒,他第一次深酌了一口酒水。
中年儒士并未拿起筷子。
屠苏入口,直入喉间。
酒碗落桌。
“有百年未见了吧。”
老掌柜的这小眼睛刚睁开没一会儿,他又重新眯起了眼睛。
“到底什么事?”老掌柜的这次加重了一丝语气。
中年儒士勾起了唇角。
春风送暖,暖入屠苏。
不急,不急。
中年儒士想想,他摇了摇头。
事不过三,不妥,不妥。
中年儒士看向窗外,窗户无门,窗户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孔,非是孔,应该称之为洞,洞还有些大,还是可以看到外面景色的。
阳光退去,小巷子里显得不那么亮。巷子虽小,两边皆是平房,阳光虽不能全部跑到小巷子里来,小巷子里大半时间还是有阳光照进来的。
中年儒士知道天色已晚,暮色将合。
此时离去,当然有些早,这一碗屠苏酒才刚喝一口,虽然深酌了一口,却也比浅酌多不了多少酒水。
“看好他们。”
掌柜的笑了,笑比不笑还难看,实在是这张脸长得太像话,夜间行走定会吓死人。估计这大白天出门,小孩子见到一定会吓得哇哇大哭。
掌柜的记得他来到此间有三十年了,好似他白天没有离开过小酒馆。
掌柜的可以断定,他记得没有错,三十年了,白天他还真没走出过小酒馆的门。
戌时六刻,苏谨言泡在了木桶里,惨叫声连连。
“小姐。”夜莺喊了一声南宫依依。
南宫依依本是让夜莺喊她依依的,夜莺怎敢直呼南宫依依的名字,南宫依依让夜莺对她不行礼,夜莺勉强接受了,这次夜莺怎么的都不改口,南宫依依便由着她称呼她小姐了。
南宫依依靠在苏林的竹椅上仰望夜空,她神色自若,苏谨言的惨叫她似乎并未听见一样,悠悠然的欣赏着如墨的夜色。
“嗯。”
夜莺喊她,南宫依依转头看向了夜莺,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公子他这是在练什么功法?”夜莺脸色微白,眸光里有忧色,手指不停的揉搓着,颤声道:“怎会这么痛苦?”
南宫依依温声道:“别担心他,能叫出声,说明他很好。”
夜莺眼睛里有惊色,担忧之情更甚,喃喃道:“菩萨保佑公子没事。”
南宫依依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是不是自己不会安慰人,怎么夜莺越来越担心了呢?
这种事还真不好说,告诉夜莺苏谨言在修炼体法,一时半会怎说得清楚,何况夜莺只是一个凡人,有些话还是不说出来比较好。
南宫依依想了想道:“安啦,安啦,这非是头一次,昨夜比这还叫得惨,你家公子不也挺过来了吗?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昨夜无事不代表这时不会出事呀,鬼哭狼嚎的,都叫成这样了,还会没有事?
南宫依依这样说,夜莺知道南宫依依这是安慰她的话,夜莺仍是放不下心来。
担心归担心,夜莺不想把她的不安表现在脸上,夜莺把担心之情放在心里,这样她怕会影响到南宫依依的心情。
半盏茶时过,屋子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小到只是哼哼之声,最后屋子里一丝声响也没有传出来。
夜莺这心呀一直提心吊胆,她的心突突突地跳,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不来,她本来想表现的不在意一些,可越是这样,她反而更是坐立不安。
屋子里没有了声响,南宫依依依然一脸悠悠然,神情自若。
夜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公子他没出声了。”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颤抖。
夜莺朝苏谨言的房间跑去。
南宫依依捂着脸,这话可是她说的,苏谨言能叫出声来,那说明他没有事,这是不怪夜莺不急。南宫依依心念一动,她便坐在了石凳子上,夜莺却躺在了苏林的竹椅子上。
夜莺闭着双眼,紧蹙双眉,一脸担忧之色。
南宫依依挥了挥手,夜莺的双眉舒展了开来,脸色无波,她此时睡得很安稳。
亥时十刻,苏谨言走了出来,步伐稳健。
一袭白衣,目光清澈。
南宫依依笑晏晏,“不错,铁体七级巅峰,突破到铁体八级只需一个契机便可。”
苏谨言看了一眼睡着的夜莺,他坐在了南宫依依的对面。
一步一个脚印,突破到铁体八级不急,苏谨言本是可以一鼓作气连破两级的,苏谨言想着突破太快只怕不好,压制住身体的能量,苏谨言便不再修炼,他想让身体再打磨打磨,水到渠成的突破更好。
苏谨言昨晚上炼体连续突破六个小境界,今晚上本来是不准备修炼体法的,今日天泉寺一行,让他觉得身体的能量足以让他铁体再上一个小境界,他才修炼起《八段锦》炼体法。
子时六刻,一道黑影如魁影,来人无声无息,似乎凭空出现在祥林雅舍的屋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