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力,队里的壮劳力能拉个十几趟,轮换到知青拉个五六趟就没了力气,只能不停换人。
钟跃民正拉着犁,弓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前,汗水不断地顺着下巴落到土地里,旁边和他搭伙的赵大勇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队里的老婶子在前面抱着粪兜子抓粪,郑桐扶着犁,蒋碧云跟在后面播着种子,慢慢就耕了不小的一片土地。
耕着耕着,太阳陡然从天边蹦了出来,往人身上脸上撒着五颜六色的光芒,驱散了清晨的露水。
太阳的照耀,让一直沉默着干活的大伙儿顿时有了莫名的惬意,甚至有社员扯开嗓门唱起了:
“背靠黄河面对着天,
(哎呀)陕北的山(来)山套着山。
东山上糜子儿(哟)西山上的谷,
(哎呀)黄土里笑(来)黄土里哭。
抓一把黄土(哟)撒上天,
(哎呀)信天游永世也唱不完。
噢……”
登时大家心思也都活泛了起来,看着天边的太阳,脸上都不禁洋溢着笑容。
钟跃民也心情大好,脱开绳子,两手做喇叭状,对着天边大声吼道:
“太阳出来儿,喜洋洋欧啷!”
大家见他孩子气的样子,纷纷笑了起来。
对面的上的人听到这边的歌声,也停下手里的活儿,往这边看过来。
“跃民!”
钟跃民听到声音,高兴地冲到崖边,“秦岭,你们也在这里干活儿啊?”
“是啊!之前天色暗,看不清人,才知道是你们啊!”秦岭隔着山沟对着他喊道。
钟跃民喊道:“听到我的声音了?”
“你那破锣嗓子想听不出来都难,你唱的歌倒是挺好听,后面还有吗?”秦岭回答道。
“有~我唱给你听。”
“好!”秦岭嗓子亮,一声好竟然叫出来回音。
钟跃民就站山崖边,唱了起来:
“太阳出来儿
喜洋洋啷
挑起扁担啷啷采光采
上山岗吆
悬岩陡坎儿
不稀罕啷
唱起歌儿啷啷采光采
干了一早上,社员们也都停下来喝口水,于是钟跃民和秦岭,就在两边社员的关注下谈起了“异地恋”。
“这还干这活儿呢,就和自己对象唱上了,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郑桐扶着犁埋怨道,看见蒋碧云也站着看,说道:“哎,碧云,要不咱们也凑个对儿?”
“谁让你叫碧云的?流氓!”蒋碧云厌恶地看了郑桐一眼,这家伙只有闲下来就没好事儿。
郑桐早就习惯了蒋碧云的态度,厚着脸皮道:“我这不是为了显得和你亲近嘛,你看人家钱志民和和王虹都凑一对儿了,咱们也不能落后啊。”
“你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快让开。”蒋碧云听他越说越过分,推开她走了。
郑桐落寞地站在那里。
大婶子笑道:“男追女隔座山,后生莫丧气,好女架不住赖汉缠哩。”
郑桐把绳子一扔,“得,说到底我还是个赖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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